“凌晨!小样,一年不见,又长帅了,都快赶上哥哥我了!……”
在梅山大酒店一楼门口,郭成刚遇见了凌晨和陈静。
郭成刚不顾陈静怪异的眼神,死死抱住凌晨。
凌晨尴尬地轻轻推开热情奔放的郭成刚。
“成刚师兄,你好!你什么时候来了梅山镇呀?来了楚州市也不打电话联系我,太不够意思了吧?”凌晨佯装生气的样子。
“我是陪领导来这里出差的!我们昨晚刚到……”郭成刚拉着凌晨的手高兴地说,转身发现,陈静还是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问凌晨,“凌晨,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哦!不好意思,自己人,自己人。师兄,这位是我们北江区政府办的陈静主任。陈哥,这位是冀北大学的高材生,郭成刚。我的师兄,他跟我一样,学的也是中文系新闻学专业。”
“郭师兄,幸会幸会!&34;陈静主动伸出手,与郭成刚握了一下手。
”陈主任,前途无量啊!以后有机会,还请多多关照我的凌晨师弟呀!&34;郭成刚嬉皮笑脸地拍了陈静一记马屁。
“应该的!应该的!我和凌晨老弟也是一见如故!”
“凌晨,古人云,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我看这人生四件快意的大事,你小子都碰上了三件!最后一件,就差你和郁芸清小学妹结婚了吧?”
凌晨腼腆地说道:“早着了,八字还没一撇!”
“弟弟,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怕个球!……”郭成刚怪腔怪调地哼起了,电影《红高粱》的插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陈静看着眼前这哥俩聊个没完没了,抬手看了看手表,轻轻地扯了扯凌晨的衣袖,用食指朝天花板指了指,提醒凌晨还有正事要办。
凌晨反应过来,跟郭成刚解释了一下,说晚上再联系,道了一声别,跟着陈静匆匆往电梯方向走去。
“小样,我们居然又成同行了!那哥哥就送你一份大礼吧!”郭成刚看着凌晨离去的背影,咧着嘴,傻傻地笑起来。
……………………
梅山大酒店8楼888总统套房。
“二福,金山现在躲在哪里?他是你派人放走的吧?”一脸愁容的李二福,拿着手机大气都不敢出。
“老大,李金山真不是我放走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今早,还是老三打电话给我后,我也才知道他这个狗日的跑了!”
“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老大,我对天发誓,真不是我干的!真要是我干的,我诅咒自己生个儿子没屁眼!”
“那,——你多派些人手去找,就是把梅山镇、北江区、楚州市,甚至是楚江省,都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和老三一个在暗一个在明,相互配合!我真后悔,昨晚没听你的,真应该让他早点闭嘴!”李二福的手机里,传来对方的怒吼声,震得李二福的耳膜都有点隐隐作痛!
“是!——老大,我马上去安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眼下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就是好好配合李桂廉,把给矿工死者家属的赔偿金,发放到位,越快越好。为了息事宁人,每个矿工一次性赔偿50万元吧,听着,不要给我讨价还价!”
“是!——”
等对方挂断电话后,一脸恭谦的李二福立马露出狰狞的面目,“妈的!几百万就这样没了!”
他重重地将手机摔在地上,闭上眼睛,无力地瘫软在太师椅上。
一分钟后,他突然睁开双眼,坐起来去打电话,但看到地上的手机已是四分五裂,无奈地转身走向老板桌,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十年未联系过,但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小伟,是我,二福哥!——”
………………………
“各位家属,我是北江区委常委、常务副区长李桂廉,受区委书记周建扬同志的委托,首先,我代表北江区委区政府,对因公殉职的5名矿工兄弟,表示沉痛的哀悼,对各位家属、亲属,表示最诚挚的慰问。今天,我们大家来到这里,就是心平气和地协商赔偿事宜。”李桂廉在梅山大酒店三楼小会议室,主持召开遇难矿工家属赔偿协调会。
“我不要钱,我只要我的儿子!还我儿子来!——”一个满头银发的七旬老人,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对,我们只要人,不要钱!——”
“严惩矿主李金山,血债血偿!——”
“……”
老人的哭喊声,如似瞬间点燃了会场火药桶的导火索!
整个会议室,哀嚎声一片……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协调会,变成了追悼会!
李桂廉看着眼前的凄凉场景,心情无比沉重,既为这些失去儿子、丈夫和父亲的普通老百姓,感到深深的自责和伤心;又对李金山这个在发生透水事故后逃逸的肇事者,感到义愤填膺。
“安静!安静!——”梅山镇党委副书记、镇长何志翔打开会议桌上的话筒,大吼两声,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