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谨记,强龙不压地头蛇!”赵石坚看着一脸怒气的李桂廉,轻轻地笑着说。
“可忍孰不可忍!——李二福太过分了,竟敢这样羞辱我,我以后还怎么在北江区工作了?”李桂廉简直是要气炸了,长这大,还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李桂廉的父母都是人民教师,母亲是小学语文教师,父亲是高中物理教师,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
聪明伶俐的他,从上小学到高中,就如人生开挂,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高考也是金榜题名,顺利考入楚江大学中文系,选修汉语言文学,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
李桂廉28岁时,根据省委组织部统一选派,来楚州市挂职,原本是要被安排到县市区任职的,但市委书记樊子明亲自找到省委和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将他留在了市委政策研究室任副主任。
“青蛙,是怎么死在温水里的?”
“青蛙?——”李桂廉也许是真是被李二福气糊涂了,一时竟没有明白赵石坚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出神。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手上不是握着一把‘尚方宝剑’,为什么不让其发挥作用了?”
“赵局的意思是?——矿山……”
“嗯!李二福风风雨雨经过30年的摸爬滚打,从一个拉板车的,走到今天的梅山首富,背后肯定有‘贵人’相助,也积累了一定的人脉资源。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胆子大,像条疯狗,逮着人就敢咬;最大的缺点就是贪得无厌,像只癞蛤蟆,嘴巴张得老大,看到食物就想吃,恨不得吞下整个梅山镇!”赵石坚直言不讳地说。
在市安监局工作的赵石坚,他是凭着自己过硬的专业能力,从一名普通科员,一步一步爬到副局长的位置。
他一参加工作后,就在全市的各个矿井上跑,尤其是梅山镇,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一两回,不是因为发生安全事故,就是开展安全生产检查。
他见李桂廉慢慢恢复了冷静,看着比自己小了整整20岁的年轻人,心里一阵感慨,“学而优则仕”。
农家子弟出身的赵石坚,对自己今天的位置很满足了。这些年来,他在工作上一直是兢兢业业,为人谦和、谨小慎微、与世无争,是领导眼中的“老黄年”、下属心中的“老好人”。
他对李桂廉的大名早有耳闻,经这两天的接触,很喜欢这个学识渊博、有锐气的年轻人,所以今天破例,打算帮帮他,与其锦上添花,还不如雪中送炭,今天自己就与其结个善缘。
“打蛇就要打七寸!李二福既然是一条地头蛇,你就要死死地掐住他的‘七寸’,然后再使劲猛打!”赵石坚平静地说。
“他还是一只青蛙,哦,不,是癞蛤蟆,我们就用温水慢慢把他给煮了……”李桂廉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温水煮蛤蟆!”赵石坚莞尔一笑。
“赵局,谢谢你!”李桂廉伸出右手。
“李区长,客气啦!”赵石坚一愣,随即也伸出手。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区长对不起,李二福这个事情是我没及时向您汇报?”陈静惴惴不安地走进李桂廉在梅山镇政府大楼的办公室。
“小陈,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提前就知道了?……”正在埋头批阅文件的李桂廉,猛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陈静。
“是!——哦,不是!——是,凌晨告诉我的!……”陈静结结巴巴地解释。他看到李桂廉的眼神想要吃人,有点语无伦次了!
“小凌?凌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桂廉呵斥道。
陈静便一五一十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李桂廉。
说完后,他就后悔了,“李区长不会是要赶自己回街道吧,让凌晨来接替自己?”
他惊恐不安地等着李桂廉的决定。
李桂廉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凌晨和那个记者是什么关系?”
“听凌晨说,他们是在大学期间,几个大学的校园文学社搞笔会的时候认识的。两人的私交好像很铁!”
“凌晨,很不错!——这两天,你也辛苦了,今天就不用在这里陪我加班了!回去休息吧!”
“是!——”面如死灰的陈静,刚转身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下不为例!——凌晨值得结交,你们以后互相取长补短!我希望你,不只是会给我提提包、写写材料,更要做我的耳朵和眼睛!”
“我明白了!谢谢区长!”陈静激动地说。
……………………
“凌晨师弟、陈主任,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哥哥我了?看,你们领导吃亏了吧!”郭成刚端起一杯啤酒,与凌晨、陈静,还有刚过来的赵杰各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源头村 2 号矿井抢险救援工作结束后,市公安局北江分局将赵杰等 10 个民警留在梅山镇,协助李桂廉继续开展矿山安全生产专项整治行动工作。
无聊的赵杰打电话给凌晨,听说在街上吃夜宵,急忙换上便装就跑过来了。
“郭记者,这个还真不怪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