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来啦?——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杜小虎、杜小龙、杜小豹三人紧张地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
心力交瘁的刘湘眉,朝自己的几个儿子微笑着点点头。
她感到很欣慰,三个儿子很有担当,在最后没有再跟着罗家人一起落井下石,为难凌晨和赵杰他们!
“凌书记、赵所长,各位领导,几个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刘湘眉朝主席台方向深鞠躬。
“婶婶客气了!”凌晨等人立马起身回礼,向这位深明大义的母亲致敬。
黄进敏和赵艳菲则跑过来扶着老人坐下。
老人那张堆满皱纹的脸上,写着的都是沧桑,但也遮掩不住年轻时的俊俏容颜。
……………………………………
寡妇门前是非多,鳏夫房顶炊烟少!
刘湘眉在 48 岁时守寡,那年杜小虎20 岁,杜小龙才17 岁,杜小豹还不满 13岁。
为了生计,杜小虎领着刚初中毕业的杜小龙,跑到南粤省打工去了。
刘湘眉就一个人带着杜小豹在家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直至 3 年前结识了罗前进,自己的生活才又恢复正常和平静。
“老罗,容易吗?他这 7 年里既当爹又当妈,把你们仨人拉扯大!只因为他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遭你们姐弟三人记恨吗?”
刘湘眉噙着泪水,看着罗招娣、罗振、罗兴问道。
“刘姨,我们——这都是大姐她教我们这样做的!……”罗振、罗兴无言以对,惭愧地低下了头。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就是这样教育两个弟弟为人处世的吗?”刘湘眉瞪着罗招娣不满地说。
“刘姨,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掺和和操心!——你刚才说,我爸爸的丧葬费由你来出,你有钱吗?”罗招娣轻蔑地说。
“你爸爸的尸骨未寒,他还在外面的车上躺着了!——在你的眼中就只有钱吗!”刘湘眉捂着胸口反问。
“你和我爸爸在一起,不就是见他有门手艺,图他能赚钱吗!要是他一无是处,你还会看上他吗?——再说,要是没钱,怎么给我爸爸办丧事?”罗招娣戏谑道。
“你——你——”刘湘眉气得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抹黑,整个人直接往后倒下了。
一直站在刘湘眉身后的杜小豹,一把扶住自己的母亲。
“罗招娣,我妈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和你没完!”杜小虎愤怒地朝罗招娣吼道!
“医生!首医生!——快来救救我妈妈!”杜小龙大急!
现场一片混乱!
罗招娣、罗振、罗兴等一干罗家人,吓得要死。
凌晨、胡海东等乡里干部紧张得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罗前进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又来一个刘湘眉,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医生首嵊逸和护士朱筱慧急忙跑到刘湘眉身边,展开救治。
“大家不用紧张,刘大姐只是因为这几天伤心过度,没有休息好,加之刚才受了一点刺激才昏厥过去的!”首嵊逸检查了一下如是说。
“这是老罗给你们兄弟二人准备结婚用的钱,自己好好保管吧!你们都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以后做事要有自己的主见了!”
悠悠醒来的刘湘眉,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罗振、罗兴兄弟二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说。
“密码是你们妈妈的生日!还有,老罗让我转告你们,你们妈妈其实是得了肺癌,她不想拖累这个家而选择喝农药自杀的!”
“啊?——”罗振、罗兴震惊不已!
大姐罗招娣告诉他们,是父亲罗前进舍不得花钱,才逼得母亲去自杀的!
看着存折上的一串数字和今天才知晓自己母亲的真实死因,兄弟二人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三年前,罗振、罗兴因为父亲罗前进跟刘湘眉在一起了,在大姐罗招娣的挑拨离间下,兄弟俩整整三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
趁着罗振、罗兴没注意,罗招娣一把抢过存折,看着眼前的金额,她的眼睛都直了,“老头子就是重男轻女,真偏心啊!——小振、小兴,妈妈的生日是哪一天?”
此言一出,几十双愤怒的眼睛看过来,罗招娣满脸羞得真是无地自容,赶紧又将存折塞到罗振手里!
她拉着丈夫宋大鹏一溜烟逃离现场!
凌晨看着眼前这悲喜交加的一幕,不禁感叹:泪悠悠,怨悠悠,怨到几时泪才收?惆怅人白头!
………………………………………
离开清和村村委会,在返回乡政府的路上,一直心事重重的凌晨沉默不说话。
“我们乡司法所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坐在后排右座的凌晨,突然向车上的人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坐在后排中座、故意紧紧贴着凌晨的赵艳菲不解地问道。
“凌书记是在批评司法所同志的作风有问题吗?”坐在后排左座的黄进敏,皱着眉头插道。
“难道司法所所长向阳今天表现不佳?凌书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