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隐晦的细节是由谁发现的？

随着赵程素问完，张律师也紧跟着问道：“是啊，原告诉讼人，我的当事人是第一个进包间的，没发生混乱之前她在包间内待的时间最长，对于这个细节她都没有想起，你是如何得知了这个细节？”

“到底是没有想起还是不敢提呢？”李律师又解释道，“假想一下，如果陈茉和萧天若是同谋，萧天若将被害人的这个弱点告诉了陈茉，陈茉提前进入包间洒上这种香料。

她们两个欲用这种方式完成她们的计划，她们生怕旁人会知道，自己又怎么会提？审判长，刚才我也问过嫌疑人了，她自己回答她很了解被害人这个弱点。

而她作为一个法医，最注重的就是细节，但对这个细节她竟全然未提，实在令人可疑，再加上凶器上有她的指纹，越发能印证她有蓄意杀人的嫌疑。”

听到这儿在旁听席的萧天若的家属们都快坐不住了，有一种冲动真想冲上去撕烂他的嘴，这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我现在问嫌疑人，被害人对香柏木的味道过敏，你可知晓？”审判长问萧天若。

“知道。”

“那你进包间时，可否嗅到这个味道？”

“没有，我当时冲进去的时候包间里已经起火了，刚才原告诉讼人也说了，已经在会所那边得到了证实，会所内并没有用香柏木的香料。

那当时在包间内除了浓烟的味道之外，至少还有两种香料的味道，的确在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时，哪怕其中一个味道格外重，其他的味道也可以被嗅到。

但其他微弱味道的强度和清晰度就会受到影响，如果我是在冷静的工作状态，我的工作任务就是分辨空气中到底有几种气味，各种气味分别是什么？我有把握能分辨出来。

但我进包间后，我就看到起火的包间内孟昶和陈茉还在缠斗，我第一时间跑过去劝架，被他们甩出去之后，我就开始不舒服了，确实没有特别注意到房间除了浓烟的鼻的味道，没有嗅到其他。”

“人在怀孕后，随着体内激素水平变化的影响，孕妇的嗅觉和味觉是发生变化的，或者会变得更灵敏，或者这些感官会下降，因人而异。

如果我当事人怀孕后感官下降，再加上她当时这种情况，没嗅到混在浓烟里的还有香柏木的味道，这个不正常吗？

而且刚才原告诉讼人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于这个隐晦的细节到底是谁发现的？”

“是我。”赵程素问完之后，不用李律师回答，蒲雪哑着嗓子回答了一句。

“是你发现了这个细节？你当时又不在现场，你是怎么发现的？”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特别喜欢二次元的生活，我经常把自己扮成那里面的人物，所以我家里有大量s的衣服，还有化妆品，包括各种香料。

就是想着哪个人物匹配哪种香料，能s的更真一些，有一次我就用了香柏木，然后我老公反应很大，那时候我知道他对这个味道严重过敏。

后来我就记下了，可能因为夫妻之间的默契吧，我对那个味道也变得格外敏感，哪怕味道再淡，别人闻不到，我也会闻到，我是那天去认尸的时候，在我老公的尸体上嗅到的。”

“你去认尸时已经是被害人完成尸检之后的事了，做尸检过程时的解剖，还有完成尸检后的对尸体的清洗与修复，又加上在停尸柜冷藏，这种情况下你都能嗅到尸体上有残留的香柏木的味道？”赵程素立马提出了质疑。

“我就是可以。”蒲雪说的特别坚定，“我说了我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只要一嗅到也会浑身不舒服，你们不信可以随便测试。”

随便测试？

听到这个赵程素也向法庭做了申请，工作人员便连忙去准备了，准备的过程中庭审还在继续。

“我想请问被害人家属，在被害人生前你跟他夫妻关系如何？”赵程素问。

“我认为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李律师立马向审判长申请，“审判长，请驳回被告律师的发问。”

“审判长，这个问题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要，既然刚才原告方也说，包间内有可能存在除了陈茉之外的，蓄意谋杀死者的凶手，那在包间内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也有雇凶杀人的可能，我会这么说我一会儿会出示证据，但前提是原告要回答我这个问题，请批准。”

审判团商量过之后，审判长说道：“允许被告律师发问。”

“谢谢审判长。”赵程素看着蒲雪问道，“现在请被害人家属回答我的问题。”

蒲雪很悲伤的长吸了口气，回答道：“我跟我丈夫的关系很好，不信你们四处走访就是了。”

四处走访？

他们两个感情好都是表面上故意装出来的，旁人怎么会知道真相？

“你真的跟你丈夫感情很好吗？”

“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不好意思，我需要你再回答一遍。”

“……是，我跟我丈夫感情很好。”

“但据我掌握的情况，你和被害人夫妻关系并不好，今日来旁听的观众很多都不了解，那由我先解释一下这个案件发生的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