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话本小说之中所描述的如蜜一般的甘甜，而后是淡淡，无根的苦涩。

那苦涩在自己的嘴里渐渐化开，便再也无影无踪了。

在这一刻时，萧炎反应了过来，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

他的眸子对上了小医仙灰色的清丽眸子，那双眸子里满是不容抗拒的决绝，和似乎已经受尽了委屈的一丝水光。

她在他的口中搅动，而后咬了一口他的舌尖，令萧炎吃痛，但他还是默默忍受了下来。

许久，唇分，一丝银光一闪而逝。

“……这算是对我的报复吗？”

萧炎看着她，悠悠轻叹一声，不禁问道。

“不算，只是想要告诉伱，只要我还没死，我这辈子要定你了。”

“小医仙。”

萧炎轻叹，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但是他觉得这种感情之事，还是要跟她说清楚才行。

“你若是不认，那也没关系。”

小医仙此刻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决：“反正我比你强，你同不同意由不得你。”

“小医仙——”

“你若是无论如何也不认，那好，等你比我强了，你杀了我，我就不会缠着你了。”

小医仙的话刺痛了萧炎的心，也让他错愕又生气地打断了她：“小医仙！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她——”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和萧薰儿纠缠？”

若是不提这一茬还好，在小医仙听到萧炎提起了她时，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你还要在我面前拿她做挡箭牌多久？！明明打破这约定的是你，为什么你还好意思怪我？”

“既然你连萧薰儿都可以接受，那又为什么唯有我不行？！”

“难不成我对你来说就只是用来满足一下你那同情心的工具吗？！”

“如果是，我便是死也绝不随了你的愿。”

小医仙看着萧炎，咬着贝齿，恨声道。

看着此刻的小医仙，萧炎倍感无力，不光是身体无法反抗，就连自己那条条框框的话术也尽数被她给堵死了。

“当然不是了。”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想我打扰你的生活，那你在黑角域就不应该追上来，就该让小医仙这个名字彻底死在你的回忆里，世上只剩下一个活不了几天的天毒女。”

她到底没有办法对萧炎说什么太重的话，却对于自己的生死分外看轻，只是这一字一句却丝毫不必她对萧炎的口诛笔伐来得轻松。

小医仙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萧炎也没有办法再做什么反驳。

“我只是……没有办法放下你。”

萧炎纠结犹豫了半晌，最终也仅仅只是吐露出这样的话。

“是么？那你看着我，不准挪开你的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真的，自始至终，都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吗？”

小医仙抱住了萧炎的脑袋，令他的目光无法逃避，只能对上了小医仙那双如今终究迎来了爆发的眸子。

而萧炎的答案，自然也藏匿在这目光之中了。

凝视萧炎的眼眸许久，小医仙忽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萧炎自然不明白此刻的小医仙究竟是什么意思，正欲开口却再度被小医仙打断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她……但是哪怕让我做小也好，让我日后为你们端茶倒水也好，起码，让我在你的心里留下一块属于我的位置……好吗？”

“——萧炎？”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萧炎的脸颊，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温柔。

“……唉。”

事到如今，无论萧炎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小医仙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留下在他面前的也就仅仅只有这样选择了。

“睡吧。”

萧炎主动抱住了她，将小医仙揽入怀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