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楚与接受，却是实实在在的两码事。

随后，药菀便自己打开了空间之门，药万春看着此刻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药菀，心中更是心疼得厉害，却也不想要开口再刺痛这孩子的伤口，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青鳞，如今的药菀也需要照顾，否则以她如今的状态到底能否走到药族都是个未知数。

哪怕是不需要药万春多说些什么，青鳞自然也会跟上去，在她看来，小姐与萧炎会横遭此等劫难，完全就是自己的责任。

眼看着青鳞搀扶着抱着萧炎的药菀离开，药万春也是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五谷杂陈，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道出了一句“多事之秋”的叹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尘皱紧了眉头，他怎么也不相信，原本好好从星陨阁出发的她们，如今却是此等境地。

苦闷之余，药尘心中满是愤慨。

“——不光是吞灵族，还有天妖凰族掺和在里面——天妖凰族的三位太上长老之一，鲲凰下的手。”

药万春目光冰冷，那语气之中多少也夹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什么？吞灵族与天妖凰族勾结在一起了？”

通玄长老皱紧了眉头。

“不像是勾结，反倒是像是落井下石。”

看着此刻在余波之下所残留的点点痕迹，药尘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似是天妖凰族这样自命不凡的族裔又怎会与吞灵族勾结？但是那落井下石，栽赃嫁祸的意图却是明显得很——

药尘怒极反笑，以斗圣修为算计两个不过半圣的小辈，当真是好大的气概啊——

“此番事了，药族定然与天妖凰族势不两立！”

药万春亦是握紧了拳头，药菀可谓是药族崛起的唯一希望，可如今却有人想方设法地想要将之掐灭，药族岂肯答应？

“——慢着。”

药万春话音刚落，却让药尘不禁微微皱眉，似乎在转念联想到了什么。

“此事与天妖凰族有何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双方新一代抢夺菩提古树的机缘？”

药尘喃喃自语着，却不禁摇了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

“机缘没了也就没了，小辈之间闹出人命自有解决之法，为何偏偏鲲凰一个堂堂太上长老要在这个时候下手？仅仅只是因为有机可乘所以才落井下石？”

药尘的质疑让药万春与通玄长老也是不禁眉头紧锁，药尘的质疑自有道理，尤其是在他们来时，早就已经察觉不到天妖凰族队伍的存在了，倘若是凑巧，那在他们来时，应该能够在兽域方向察觉到天妖凰族回到兽域的途中才是。

可是就是没有。

在药万春出手阻拦鲲凰之时，早就不见其他天妖凰族的踪影了，又怎会是凑巧所为？

所以鲲凰不应该是趁机落井下石，而应该是有意回到了莽荒古域。

他为何回来？只为了杀人？甚至连菩提子都不要了？

药万春赫然间回想起了鲲凰面对自己的质问所作出的回答。

菀儿那头天妖凰坐骑，外面的消息差不多都被压下来了，天妖凰族能够得到的消息应该只有失踪才是——怎么叫鲲凰一个外人知道的如此清楚？

“万春长老？可是想到了什么？”

“是有些疑点……一些鲲凰一个外人应该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药万春渐渐回过神来，表情也随之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而看着药万春那越难看的表情，药尘也意识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通玄长老并不是那么清楚药族内部的矛盾，自是看得云里雾里，直到半晌，他才后知后觉道：“万春长老的意思，你们药族内部——”

“此事尚且需要我向万火长老与族长禀报，此番大小姐与姑爷的伤势十万火急，其他的，之后再说。”

药万春亦是果决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