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骁的语气竟然是异常笃定,似乎是很确定,她对他,并没有完全的恩断义绝。
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不论是相处,还是互动,他都能够感觉的出来,虽然有时候她嘴上别扭,可很多不经意的小表情,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封谨骁也不是木头人,而且他发现,以前他自认为并不了解她,但只要他稍加用心,就会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般复杂。
不论是乖巧温顺的那个她,还是暴戾固执的那个她,都不过只是她的一部分而已。
他忽然伸手,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拉到自己腿上。
在他目光的审视下,她只觉得面颊灼热。
窗外的雪,还在静静的下,屋里的灯光散发出一股热烘烘的暖意。
原本的心烦意乱,好像也在这样的安抚下,慢慢变得平息安详……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翌日一早,再从床上爬起来,便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银装素裹,雪停之后的那股美,是泛着凛冽的冷清,霍七七洗漱之后,便披了一件卡其色的斗篷,推开门,想出去看雪。
此时别墅里静悄悄的,才清晨六点不到,天才刚蒙蒙亮。
抬眸偶尔还能看见几颗星辰,
在微弱的的发出光亮。
原本以为她是第一个起床的,可是没想到,鹿灿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她身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羽绒服,乍看之下,好像都快要和白雪融为一体。
“醒了?”
鹿灿好像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谁,她正蹲在一颗枯朽的老槐树下,饶有兴致的攥着一颗雪球,手指都被冻得红红的,可她却好像毫无察觉。
“你怎么在这里?”
“睡醒了,觉得无聊。”
鹿灿仰起脸来,冲霍七七露出笑容,说话都带着哈气:“昨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一些事,反正是挺不开心的记忆,都是和我爸爸有关。前阵子我爸还试图联系我,现在他混的很不好,才终于想起我这个女儿来了……”
“那你去见他了吗?”
这件事,霍七七还真不知道,她慢慢蹲在她旁边,也随手捡起一颗雪球。
两个瘦瘦的女孩,头挨着头。
周围都覆满了雪花,这天地之间的苍白,好像就连光秃秃的树枝也变得好看起来……
“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我们吵了一架,可是放下电话,我又哭了,我自己也觉得很没出息,为什么要哭呢?可当下心里就是觉得很难过,我父亲这
一生,都是放浪形骸,如果不是现在他真的糟糕,根本连电话都不会给我打一个。”
说起这些来,鹿灿都是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她一般很少和霍七七说这些事,可是不说,不代表她就不在乎,反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
霍七七将一颗小雪球放在手心里,看着它慢慢融化。
“你要是想见,就去见见吧?”
如果鹿灿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父亲,今天她都压根不会和她提起,霍七七能感觉出来,其实她心里痛苦的拉扯。
“七七,现在你原谅程姨了吗?”
“原谅了吧……或者只是,算了。”
霍七七深呼吸,如果程昱没有生病,可能她们的关系还是会一直僵硬着,程昱生病,对她们来说,反而是转折的契机,让她重新来审视这段母女关系。
尤其昨天,听到封以萱那么恶狠狠的骂程昱,霍七七更能感觉到自己对母亲的维护。
“或许,也是因为我自己也要当妈妈的原因,所以很多过去的事,也慢慢看开了……”
“……”
鹿灿原本一直是低着头,听到霍七七这轻飘飘的一句,忽然怔了怔,然后猛地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她没听错吧?
她的眼睛里
带着不可思议。
“你说你……”说着,目光向下移动,带着震惊:“多久了?”
霍七七扯了扯嘴角:“才一个月而已。”
“那你……是要生下来了?”
鹿灿眨巴眨巴眼睛,朝屋里望了一眼:“跟我说实话,真是屋里那位爷的吗?”
霍七七咬了下唇,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随便,都离婚了,还有了前夫的孩子……”
“那就再把前夫变成现任啊!”
鹿灿一把抓住霍七七的手,原本脸上的情绪还带着沉郁,这会儿好像也在一瞬间变得烟消云散了:“我真要当小阿姨了?”
“其实两年多以前,我曾经流过一次产,那一次的经历非常糟糕,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了。”
“结果还是怀上了?”
“哎,说说,既然你都能怀上前夫的孩子,那就说明你们俩的缘分还没断啊,就真的不考虑……”
“你也看到了,昨天,封家对我的态度,我只是不想再踏入火坑里。”
“可是昨天封总那么维护你。”鹿灿将身上的羽绒服又紧了紧,稍微回忆一下:“他那个架势,明摆着是愿意为了你,和封家人闹翻,现在老爷子病了,他都没理,他那
个神经病姐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