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袁绍惊呼一声:
“你今夜就要进攻?!”
夜幕下的红崖山脚下,汉军营地大门口,苏曜正领众将在此观看动静。
只见狭窄谷口处火光通明,贼军拒马、栅栏耸立,甲士哨兵一应俱全,守卫严密。
而其身后那山道之上,不出十步,即一火把,火光映照下,白波军的营帐相连蜿蜒深入连绵不绝,直入深山之中。
苏曜在看了一会后,目光转回袁绍张辽等众人:
“白波贼与黑山贼已然联军,欲在明日引我军入谷,设伏杀之。”
“故而我等自当主动出击,先行剿灭这伙白波匪,来日再克黑山军。
如此一来,则道路畅通,太原可定!”
“道理确实不假,但是...”
袁绍一指山道:
“此山路难以行军不说,贼兵又是警备森严,枕戈待旦,岂是轻易可以剿灭?”
袁绍倒也不是睁眼说瞎话,或者怀疑苏曜的能力。
毕竟那向阳道中,他可是亲眼见了苏曜的那骇人的打法。
但是,这里虽也是山道,却又非向阳道那般险峻。
此地虽然山道崎岖蜿蜒,却尚有一定部队展开的空间,这也是白波贼能沿山道扎营的基础。
而那苏都督自然也非无敌,日前不就在夜袭中自敌营中退过一次?
显然他再强也不可能一口气全部杀穿。
尤其是敌军强弩,自山路中段,抛射而下,必然会给我军攻山带来极大的威胁。
就这种地形,上方有展开空间,有投射角度,而下方却只能抱团硬抗,标准的易守难攻。
“不可冲动,不可冲动啊!”
“那既如此,袁御史可有破敌之策?”苏曜轻笑一声。
“某......”
袁绍刚张嘴就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慌着阻止个什么,让这苏都督在这吃个小亏,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还能让自己出一下之前被无视的恶气。
不不,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敌军势大,万一这小子浪过头把命送掉了,那自己这趟差事可就办砸了,喜事变丧事,不妥。
但让他思索破敌之策?
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见鬼的山路若是好打,朝廷就不会多少年都控制不了这里了。
说到底,引白波军来此和黑山军汇合,在袁绍看来就是一步不折不扣的臭棋。
既然有本事,就在平原解决掉他们。
拖延个甚,黑山军离得够远,他们只需稍微绕点路,避开便是了。
这个苏都督,说一千道一万,他瞧着就是杀瘾犯了,不打仗不舒服。
真是个狂人......
这家伙真让他回京里,他能过几天消停日子吗?
袁绍这边无计可施,思绪反而越飘越远。
那边的苏曜却摇了摇头,只觉得这袁绍抠门。
处了这么久,除了发一个回京的任务外,从来只有屁话,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就罢了,连个靠谱的支线任务都不发。
于是,苏曜一句话结束了他们之间废话,决定自行开干:
“那你可懂,火,比刀杀人更加有效。”
“啊???”
......
“咳咳...”
“什么情况,走水啦?!”
深夜,噼啪的火声与浓烟惊醒了营帐中的白波战士。
然而他一抬头,就见战友惊恐的脸:
“屁个走水,敌袭,敌袭,啊——”
话音未落,但见血光四溅,此人仰面而倒。
在他的身影后,银甲红袍,英俊威武的战士举着火把持刀而立。
“红袍,饶......”
苏曜一刀砍翻此人,而后从容的点燃营帐。
身边,张辽、成廉等人带着战士们皆一言不发的默默奔跑。
他们一手拿着武器,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茅草,内藏硫黄焰硝,各带火种,一齐而上。
山谷中,北风呼啸,众人顺风举火,瞬息间,白波这一片连营就是浓烟滚滚,烈焰滔天!
此刻,那正在营中大睡的杨奉突然被震天的惨叫声惊醒,只着睡袍铠甲都未及穿上便赶紧冲出营去。
只见山道上,大火蔓延,风紧火急,连那树木都被点燃。
前方喊杀声震如雷,昏睡中的士兵们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晕,有那身强体健的幸运儿,冲得出来,与中军撞在一起,自相踩踏不计其数。
扣脚想都知道是官兵袭营放火!
“怎会,怎会啊!”
迎着那浓烟,杨奉真是眼泪流下来啊。
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这样?
连个警报声都没有。
完了,全完了!
“定是你那狗日的屠川,投了官兵,引狼入室!”
同样只披着一件单衣的李乐从前方冲了过来,看杨奉那窝囊样,李乐就恨声埋怨。
“不,不可能。”
杨奉欲争辩,但想及此刻前方火势甚大,亮如白日。
那屠川若是没叛,怕也已经死得透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