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匣寨固若金汤?
这话,张燕倒真不是夸什么海口。
石匣寨位于今山西左权石匣乡,此寨似寨似关,平时有守军两千,最大时可极限容纳五千兵,其南北被两山包夹,西北还临有湖泊,小河穿梭而过。
拜此山水滋养,石匣及其后的山谷历来有着太行山上鱼米乡的美誉,承载了数以万计的山民百姓在此生息。
而石匣寨,便是在这山谷咽喉之处,立寨建墙,控扼交通,正面山道来敌若想仰攻寨墙,可展开面积不过十余人之数,其易守难攻可见一斑。
这也是张燕敢于坚守的底气所在。
如今杨凤已死,他又身在此地,只要守住了这里,张燕便会理所当然的继承杨凤的遗产,将此地兵士和数万百姓直接纳入他直辖范围。
若是从这个角度去想,那杨凤的惨败反而对他是一件好事。
故而张燕的防守决心很充足。
有底气又有决心,张燕便直接把他带了万余兵士中的那三千由孙轻率领的嫡系精锐全部投入了保卫是石匣寨的战斗中。
这三千人加上两千守军,足足五千人把这座木质山寨的站的满满的。
是的,此地林木繁茂,修造的木墙宽大又结实,可容三人并行,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官府的夯土城墙。
如此防御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若是官兵带攻城器械来攻,可能还会有一番血战”
张燕冷哼一声:
“但眼下他们竟想只靠这些叛军降卒就想来攻我山寨,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听了张燕的话,众将帅也是深以为然。
正所谓恐惧源于未知,在那传闻中,苏都督带的天兵可谓逢敌必克,战无不胜,直把他们惊得是未战先怯,胆颤心惊。
但,眼下看到那墙下来人不过是些和他们差不多的昔日兄弟,顿时也就没什么恐惧了。
他们有高墙,有险山,有大湖庇护。
只要他们不像那杨凤似的愚蠢大意,被夺取大门,这些人又不能飞进来,还不是像现在这样苦哈哈的砍树造梯子。
只要守上个十天左右,敌兵即便自己不退,那他们后方的动员也将完成。
在源源不断的支援中,以石匣寨为依托,在这大山中拼消耗他们难道还能怕了不成?
“王先生,您看这样如何?”
布置好防线、确认完战略后,张燕还不忘最后再征询下那王当的看法。
王当沉默了半天,最后也没法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论及战场经验,张燕可比他丰富多了。
以普遍常理来论,这些人并未轻敌,也没有高估自己的水平,认为可以出去在山道上硬拼把敌人都杀溃。
守十天左右,是非常保守且合理的判断。
毕竟此寨寨墙坚固,地势险要,又粮草物资充足,且还有五千与敌方水平相近的战兵,人数也占着优势。
即便是那位勇猛善战的苏都督带队,只要他杀不进寨里,面对这高墙怕是也只有叹息的份儿了。
两军只能在这不大一点的范围内拼消耗。
且不说那苏都督本职任务是护送队伍去洛阳。
就算他真的头铁,大军来攻,那漫长的补给线也会拖垮他。
到时候,己方补给和人员源源不绝的轮换休整,王当实在是看不到己方失败的可能。
这座山寨绝不好攻,不然那苏都督想来也不会再派人来劝降了。
不过张燕既然问了,王当还是要献一献计策的,毕竟他可不是吃白饭的: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眼下对我等最重要的便是时间。”
“多拖一日,官兵耗费便多上一日,士气便也会多蹉跎一日。”
“既然刚刚他们做出了劝降动作,那我等不妨顺着他们意思,派出使者前往敌营,跟他们探探招安的事情。”
“既探听一下这苏都督虚实,也多拖延些时间。”
“条件嘛,尽管谈,多吹捧吹捧他们。”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这么跟一来一回的耗下去,多耗一日咱们的准备便充足一日。”
“到时候等他们发现不对,再恼羞成怒想打的时候,那就只能对着咱们城头不断轮换的生力军发出绝望的叹息了。”
“对了,使者一定不要走大门!”
王当赶紧补充道:
“放绳子吊出去,防止那爱偷袭的苏都督搞什么夺门的戏码。”
这一番话说的张燕是连连点头,心道这位军师考虑就是全面,不拼刀拼枪,也能为那么争取来时间。
于是乎,很快城墙上便放下一个吊篮,黑山军的使者屁颠屁颠的举着白旗跑来苏曜营地执行拖延时间的计策。
然而,让张燕和王当等人意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压根就没过多久,这位使者便屁滚尿流的被赶了回来,而且带回了一个让他们惊怒交加的消息…
“什么?!”
“最后通牒?”
对于使者那些如流的马屁和废话,苏曜自然通通无视了。
他不但没有任何谈判的意思,反而下达了一份众人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