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平原城便被一阵阵急促的警铃惊醒。
在平原城外的广阔原野上,无数将士们在薄雾中涌出营寨,缓缓列阵。
准备充分的反贼和乌桓的联军如期开始了他们的攻城行动。
随着张纯一声令下,反贼士兵们如同潮水般向平原城涌去,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被推向城墙,一时间,城下尘土飞扬,战鼓震天。
“擂鼓,全军集合!”
城墙上,卢植亲自坐镇指挥,面对那近二十万的可怕人潮,他攥紧拳头,目光坚毅。
大敌当前,兵危战凶,在城墙上众人紧张的有些微微发抖的时候,卢植却依然保持沉着冷静,他按部就班的一边通知大将军和皇帝,一边进行着总动员。
是的,总动员。
敌军四面围城,发起了全线进攻。
靠那连番大战后仅剩五六千左右的北军将士们显然是不足以完整防守这四面之墙。
故而,卢植在早先便已经打开了武库,武装城中居民。
凡是14岁以上,65岁以下,拿的起武器的男丁全部都被动员了起来。
所有人,都必须为保卫平原,保卫皇帝尽最大的努力。
他们或是紧急加强城防工事,装运滚木礌石,搬运金汤,制作火油等等。
或是手持长矛、弓箭,在城墙之上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反贼的猛烈攻击。
而妇女和儿童则在城内的街道和房屋中忙碌,他们为守城的将士们准备食物、水和药品,确保前线的战士们能够有足够的体力和精神去面对战斗。
而卢植本人,则带领亲兵,举着皇帝的大旗与三千北军精锐一同,站在北门城楼之上。
只见目光如炬,锐利的眼神穿透薄雾,仔细洞察着敌军的动向。
在那乌央乌央的人群中,经验丰富的卢植已经看出,这面城墙面对的正是反贼中的精锐力量。
乃是其大帅坐镇主攻的方向。
这北门的城墙面前,反贼的精锐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列阵整齐,步伐坚定。
与此同时,这里也有着数量最多的攻城器械。
井阑,云梯,以及一台台冲车在阵前严阵以待。
于是乎,卢植便毫不犹豫地将三千北军精锐部署在此,亲自坐镇此面城墙,竖起大旗,以王牌对王牌!
随着敌军越聚越多,攻城之势也愈发紧迫,大将军何进等众位将官也纷纷赶来与卢植等人齐聚城墙之上,紧张商议守城之策。
只见城墙上的气氛凝重,一道道命令与调度中,突然间,何进发现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
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苏曜何在?如此紧要关头,他怎会缺席?”
正所谓最了解、最关注你的人,有时候恰恰是那个与你最不对付的人。
在被迫与苏曜打了这么一大圈的交道后,要说何进对他有何认识......
那便是,若以此子作风,眼下他定然在这里大呼小叫,嗷嗷着请战出击。
尤其是,这些时日来,苏曜闷着头把那虎贲军练的是有声有色,若是说他会缺席这个时刻,何进信了那才真是见鬼了!
何进的话说得众人也是纷纷一愣。
“苏君侯...哪里去了?”卢植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
众人也是纷纷望向城墙上忙碌的人群,试图寻找苏曜的身影。
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城墙,却始终未能发现苏曜的踪迹。
正当众人感到不安渐浓之际,一名哨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报……报告大将军,卢尚书,苏君侯他……他率众出城迎敌去啦!”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何进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喝道:
“胡闹!简直是胡闹!
苏曜这小子,这小子怎么又来乱搞了?!
他看不到敌军现在来了多少人吗?!
还以为是上次那点先锋战呢?!
如果敌人都涌上来抢城门怎么办?
这不是以卵击石,要害了大家吗?
是谁给他开的门?!”
就在何进怒火中烧,城墙上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平原城的北门之外,顶盔带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张纯,刚刚在众将士面前站定,准备发表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说,好好激励一下大军的士气,最好能一鼓作气,以泰山压顶之势拿下平原城。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刀才举了一半,那平原城的大门就开了。
那让他近些日子朝思暮想,欲除之而后快的苏曜,居然大摇大摆的率领一群红袍和黄袍骑士们鱼贯而出?
如此一幕,把张纯大脑直接干宕机了。
啥?啥啥?
你这是要干吗?
投降?怎么看那家伙也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人。
那不就只能是送死了?
莫非是功高震主,要被那昏君借刀杀人?
但是...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毕竟,派来送死的人,不会这么嚣张吧......
嚣张,没错。
在目瞪口呆的叛贼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