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有那汉人抢了咱们的堤坝?”
月色下,苏曜正披星戴月的赶回堤坝的时候,高句丽路上的援军也接到了前线更精确的情报。
“是啊,乙支达玛首领。”
“小的是亲眼看到了,那些汉军抓了咱们的俘虏,正在堤坝上进行作业,想要决堤泄洪啊!”
原来,就在苏曜当日出发奔袭速不跌部落的时候,高句丽人的第一波援兵也已经急速赶到了堤坝。
这支近百人的先遣军在收拢逃兵后一边飞报后方,一边尝试压制堤坝的汉军。
不过,在人数所差无几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不是侯成与宋宪带领汉军精锐的对手。
在哨塔与地面协同的交叉箭网下,这些缺乏精良装备的高句丽哨卫们只是刚刚摸到哨塔的边缘就直接被打得溃散而逃。
也多亏汉军没有骑兵,不然顺势掩杀之下又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不过即便如此,高句丽人也还是摸清了汉军的意图。
堤坝下那勿鲁加等人挥汗如雨的模样把这些人惊得目瞪口呆。
即便是普通的兵士也能明白,如果任由汉人继续挖掘下去,堤坝一旦决口,洪水将无情地淹没下游的坐原城及其周边的堡寨群,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乎,他们一边重整队伍,在堤坝附近扎下营盘,与入侵的汉军对峙,一边再次急报后方。
“所有人都跑起来!”
乙支达玛怒吼一声:
“必须夺回堤坝,阻止这些疯狂的汉人!”
“不然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掉脑袋吧!”
这绝非危言耸听。
乙支达玛作为高句丽椽那部镇守后方的首领,他很清楚坐原城对于高句丽的重要性,那是抵御汉军入侵的第一道防线,绝不能有失。
而且,明临达野的儿子明临优吉更已经亲自带大军赶赴坐原前线。
倘若真的洪水倾泻而下导致大军覆灭,莫离支的怒火绝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首领,咱们要不要飞骑快报,让明临优吉大人他们先行撤军?”
“开什么玩笑?!”
乙支达玛怒斥道:
“路途遥远,怕是根本来不及。”
“大军转移你以为不要时间么?”
“我们只有夺回堤坝这一个选择。”
“成功了,自然不需要莫离支他们操心。”
“如果失败了......”
乙支达玛冷哼一声:
“那咱们定然也是全都死透,不用替人操心了!”
乙支达玛的话让左右亲兵们不寒而栗。
不胜即是死的命运让所有人都心神战栗,踹踹不安。
他们这些后方的兵士,哪里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面对此等困境?
一时间,可怕的沉默在队伍中弥漫。
发觉自己话说重了,怕起反效果的乙支达玛轻咳两声,安抚道:
“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倒不如说,这是苍天给我等送的大功一件。”
“据传那些汉军不过百多人。”
“他们又要看押俘虏,还要防守堤坝,根本不是我等高句丽勇士的对手。”
“只要大家伙都提起劲来,不要耽搁了时间,到时候一拥而上,区区汉军残部,我军必一鼓而破之!”
乙支达玛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
而乙支达玛与此同时还不忘许诺赏赐,一时间,高句丽援军战士们士气高涨,充满必胜的决心。
“首领说得对!”
“不过百余汉兵,岂是我等对手?”
“为了高句丽的荣耀,为了我椽那部的未来!”
“冲冲冲,冲冲冲!”
战士们士气如虹,披星戴月的赶路,只为能尽快赶到堤坝,夺取那先拔头筹的赏钱与荣耀。
然而,当第三日上午,他们赶到堤坝时前线,却不由得先是感到一阵惊愕。
“营地呢?”
“扎在这里监视汉军的那些人呢?”
乙支达玛叫过之前报信的兵士,愤怒的大吼:
“咱们的先遣队在哪里?!”
兵士一脸懵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小的,小的走的时候,大伙还都好好的在这里啊!”
他伸手指着前方,跳脚抱头。
原本应该驻守在此,监视汉军动向的营地竟然空无一人,连一丝人烟都不见。
只有不时的阵风吹过空荡荡的营地遗址上空,显得此地格外寂静而诡异。
乙支达玛眉头紧锁,他环顾四周,先是看向前方空荡荡的哨塔,又将目光转向营地遗址的大地,试图从这片寂静中寻找答案。
“难道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了?”乙支达玛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地上的血迹和杂乱的脚印,以及空荡荡的营地,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战斗。
可是先遣队中有不少哨骑,想让那些人悄无声息的全军覆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遣队的消失如一道无形的绞索,让这些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