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
听到消息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能理解冠军侯得知京师情况后,心急赶路弃陆走海的心情。
但是,海波汹涌不比内河,一旦遭遇大风迷失方向,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故而,此时的船队都是沿着海岸边航行,就是怕遇到不测。
但即便如此,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也难免发生事故。
可冠军侯何许人也?
那个一向出人意表,总是给他们带来数不尽的震撼和麻烦的冠军侯,竟然这么巧的在这关键的时刻折在了海上?
“没错,应当是错不了的。”
传报之人咽了咽口水:
“山东的渔民不少人都看到了。”
“苏君侯的船队横渡大海时突遇大风,他们被卷入其间,整个船队都被吹向了深海。”
“后来,在山东沿海还有部分渔村救起了漂流的遇难者。”
“据那些人所说,苏君侯本人的大船已被卷入风暴,不知去向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让仰天大笑。
“苍天开眼啊,终于是收去了你!”
“我等可以安睡矣!”何进长出了口气。
这些痛恨或者厌恶其之人,无不是拍手称快,纷纷道苍天开眼。
他们直言如此非人之物,本不该现世人间。
现在,苏曜终于被收去了神通,大家可以好好睡觉了。
而惋惜其者,则不由叹息。
冠军侯之名莫非真是个魔咒?
竟是无人可以承其重吗?
连那个一向总是创造奇迹的苏曜,竟然也没逃过早夭的命运。
“莫非真是天不佑我炎汉?”
而得此消息时,病榻上的皇帝已经做不出什么激进的反应了。
只是他那逐渐暗淡的目光,不知是否会后悔,当日千不该万不该,听信了何进和张让等人的劝说,把苏曜放到了如此遥远的辽东之地。
乃至于局势恶化,他根本来不及召回。
最终,四月下旬,比历史上晚了十余日,刘宏最终还是没能逃掉死亡的命运,驾崩于北宫之中。
而围绕皇帝的驾崩,宦官与何进也展开了首次的交锋。
......
“皇帝今日晏驾,各位觉得这新君该立谁才好?”
北宫的暗室之内,十常侍们齐聚一堂。
第一时间确认皇帝咽气后,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人,而是封锁了现场,不要说外庭,就连太后和皇后都不知刘宏驾崩。
下一任皇帝的人选,自当由他们指定:
“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蹇硕眉头一皱,对众人道:
“先帝喜欢刘协,咱们当然应该立刘协为帝!”
“可我记得张常侍和郭常侍是中意那长子刘辩?”
赵忠看向张让与郭胜二人。
郭胜闭目不语,而张让则轻哼冷笑一句:
“此一时,彼一时也。”
“昔日先帝想拉那姓苏的扶持刘协,若让他得逞,我等怕是没好果子吃。”
“但如今那小子即便命硬没有命丧鱼腹也是顾之不及。”
“自当满足先帝心意才是。”
张让话音一落,不少人都点头赞同,唯有郭胜发言反对:
“刘辩乃是大将军的侄儿,我等若不立他,那大将军岂能善罢甘休啊?”
“何进,不过一介屠户尔。”
在众位常侍面前,蹇硕小声但却意志坚定的握拳道:
“他承蒙君恩,骤居高位,却不思报效圣上,反而利欲熏心,以私家门户计较,一意阻挠陛下的决议。”
“今,我有陛下遗诏和董太后懿旨,速召那屠户入宫,杀之以奉皇子协登大宝!”
这位执掌兵权的大宦官此刻发言,顿时让所有反对之声都闭了嘴。
就这样,在皇帝驾崩的夜晚,张让等十常侍与蹇硕统一立场,决定展开行动。
这当然不止是因为皇帝遗诏,刘宏更宠爱刘协的缘故。
更多的,还是在这政治格局大洗牌的关键时候,他们不愿再与那大将军共同分享权力了。
而且,年仅七岁的刘协显然比已经十四岁的刘辩更好控制。
不得不说,他们的算盘打得非常精明。
大内宫中乃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只要秘不发丧,让太后以皇帝病重,急需商议国事为由,召何进入宫,加以除之,则大事已定。
失去了何进这位外援,宫中那位被他们一手捧起来的何皇后,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然而,蹇硕这位被刘宏紧急提拔的西园军统帅,治下不严,没有事先对那些军中将校做好背景调查。
竟然,他派出迎接何进的亲信司马——潘隐竟然早在很久之前就与何进有了不错的交情。
当何进驾车匆匆入宫时,他便对着何进连连摇头,用眼神示警。
本来在最近这两月紧张的气氛下,何进就已心生警惕,此时见潘隐如此他当即是大惊失色。
于是乎,何进也不驾车了,直接翻身骑到马上,从近道归营,引兵入驻百郡邸,紧急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