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牛辅紧握双拳,双目喷火的盯着眼前的夏育:
“你这个废物,背弃主将逃跑,现在我去救援你居然还敢说什么救不得,你到底是何居心?”
“莫非你是那苏曜的奸细,想要害我大军吗?”
说罢,牛辅便要将这逃将斩了祭旗。
夏育一见吓得那是魂飞魄散,赶忙跪下连连磕头哀嚎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小人并非奸细,实在是那正门乃是陷阱,而苏曜又万人敌也,不可强攻啊!”
“陷阱?万人敌?”
牛辅听得瞪大了眼睛,但略一思索,还是摆手道:
“便是陷阱又如何,我凉州儿郎,何时怕过这些?”
“今我大军数倍于他,就是一命换一命,他苏曜也绝不可能胜过我们!”
“现在李傕和郭汜他们正在城中拼命死战,为我等开路,而你却想让我大军在后方坐视他们被困而置之不理。”
“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奸细?”
“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砍了,速速发兵救援!”
牛辅的算盘很清楚。
虽然吕布投降有诈,但城门现在已是拿下无疑。
而苏曜人少,经不得消耗。
此时正是拉锯战最关键的一环。
不趁着大门还在掌握的时候,拼命一搏,难道要坐视李傕和郭汜被杀光,苏曜关了大门他们再望墙叹息吗?
而且,坐看前军被歼自己却无动于衷,那对于士气的打击才更为致命。
若是就这样毫无尺寸之功的在首战便丢下两千多具尸体给苏曜,他都不敢想回去要怎么面对董卓的怒火。
就这样,牛辅最终还是坚持己见,命令张济立刻出兵救援,想要再拼上一波。
但是,牛辅有很重的沉没成本和心理负担,张济可没有。
他听了夏育的话,看着前军那些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担心自己步了李傕郭汜的后尘。
于是乎,张济当即劝牛辅,前方诡异,不急着斩杀夏育,起码先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牛辅听后犹豫了一下,觉得多少有那么点道理。
而趁着这功夫,夏育发现了一丝生机,赶忙连珠炮般的说道:
“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这伊阙关就是苏曜布下的陷阱,道路狭小,再加上那苏曜万夫莫敌,简直是谁去谁死。”
“小人是亲眼所见,他仅凭一人之力便挡住了郭校尉上千大军,连斩我军数员大将,若非小人拼死突围,只怕此刻也无法回来报信啊!”
“这......”牛辅瞪眼。
“一己之力?”张济也是无语。
不能说他没想过里面的情况。
但在他众多的想象中,绝对没有这种所谓一己之力挡住上千大军的事情。
“荒谬!”
牛辅气的破口大骂:
“你们难道是刚刚上阵的农夫吗?”
“能被一人挡住?!”
眼瞅着刚刚保住的小命又要没了,夏育赶紧抱住牛辅大腿:
“将军这是真的啊!”
“我之前也绝对不会信的,这真是太踏马邪门了!”
“但是这是千真万确,您要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一起回来的士兵啊。”
“那苏曜万人敌,是真的万人敌啊!”
牛辅将信将疑的看着夏育,又将目光移向那些神色惊恐、衣衫不整、明显刚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士兵们,招呼张济派人带来几个核实一下。
结果,那些人都像魔怔了一样,嘴里高呼什么妖孽,怪物,不可敌,打不了云云,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上战场。
“尸体堆得像山一样高!”
“不管是人是马,他一刀下去全都是被劈的粉碎!”
“惩罚,这是老天爷的惩罚啊!”
溃兵们的喃喃自语听的牛辅张济等人大为震惊。
他们面面相觑,仿佛那苏曜并非凡人,而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这,可能么?”牛辅皱着眉看向张济。
溃兵们惊恐的表情和混乱的叙述让他有点搞不明白状况。
也许只是受惊过度?
然而,张济却说:
“这么多人众口一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啊。”
牛辅闻言,眉头紧锁,脸色阴晴不定。
他很清楚的知道在战场上,谣言和恐慌往往比真实的敌人更加可怕。
然而,眼前的溃兵们那惊恐万状的神情,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眼前的局势。
“将军,末将以为,此事需谨慎对待。”
张济再次进言:
“若真如他们所言,那苏曜果真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等贸然进攻,恐将重蹈覆辙。”
牛辅左右为难,他觉得张济多少有点私心是怕死了,便使卫兵传唤贾诩,想听听有什么看法和计策没有,但马上张济便提醒牛辅:
“将军,时间不等人啊,文和在后军,等他过来,怕是战机已失啊。”
牛辅随即看了看那排成长龙的后军又看向城门,只见那里是黑黢黢一片,说话的功夫竟然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