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韦的指示下,八组人员全线撤退。在返程的车上,白英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一双眼睛呆滞往下看着,不说一句话。她知道,绑匪这是在磨她们的耐心。从昨天到现在,不要说睡觉了,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会错过绑匪的电话,邮件,错过听到商陆声音的机会。她多恨自己啊,如果不是她抱怨一个人在家休假无聊,商陆也不会为了陪她一有时间就像要赶回家陪她。这种自责和悔恨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商陆是个顾家的男人。”乔倚夏覆上白英的手背,把她冰凉的手握在手里,“他不会不负责任地留下妻子跟孩子。”
也许是忍了太久了,白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红了眼眶:“是啊,他真的很好,虽然表面上看他嬉皮笑脸的,可事实上他比谁都疼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爸,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了。”
“英子,我知道我们说什么都没用,可眼前你最重要的事儿就是打起精神来,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算不为别的,你也得为了你跟陆哥的孩子着想。”后排的年轻警员劝慰道。
白英点点头:“嗯,会的。”
“对了,这个,是苍苍发给我的。可惜我手机当时开了静音,并没有听到。”乔倚夏把路西绽发来的信息调出来。
石韦看了一眼,问道:“难道路教授是在一个人查这个案子么?”
乔倚夏摇摇头:“我不知道。”
“既然她也这么关心商陆,她昨天又为什么会拒绝呢……”石韦喃喃道。
由于白英是孕妇,不宜过度劳累,加上昨夜彻夜未眠,石韦将她送回家休养,重案组的人则回局里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和商讨,绑匪很显然不受他们的控制,但他们也绝不能受制于绑匪,必须跳出这个牢笼,掌握主动权和话语权。
乔倚夏见白英精神恍惚,担心她会出事,主动提出陪她一起回家,白英也没有拒绝。
“这是什么?”白英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口有一个包裹。
乔倚夏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抢过她手中的包裹:“你先开门,我来拆。”她微微侧了侧身子,看着手中的红木小盒子,手心有些发汗。
……
她紧紧抱住发着抖蹲在地上的白英,她听着她的嚎啕,看着她因为情绪失控而面目狰狞的样子,把拿红木盒子合上,半天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商陆的耳朵。她不会认错,她们都不会认错。商陆的耳朵上有颗朱红色的小痣,格外醒目。他第一天去八组的时候,石韦还调笑他像个娇俏的女孩子。那是他的标志。
“倚夏姐……商陆他,是不是已经……”
“不会的。”乔倚夏打断她,更紧的搂住她,“不会的英子。”
石韦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接到电话之后很快就赶回来了,看着木盒子里的东西,好几个跟商陆私交甚好的男孩子破口大骂起来,更有甚者一拳打在了电梯门上。那个英俊潇洒的大男孩,那个被他们称作开心果的乐天大男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一起在破案之后去大排档喝酒,一起划过拳,一起冒过险,一起抓过犯人,可是现在商陆出事了,他们这些兄弟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滋味,比绝望更甚。
路西绽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被枯枝遮蔽的天空,自嘲般地笑了笑:“you ade epty……abtely”
——英子,别等我。
邮件里,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落了泪。这起绑架案越闹越大,高局为此特意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组员不仅仅有八组的人,还有三组的支援。他们都是同生共死,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战友,不仅仅八组的人,就连三组的人听到商陆这悲怆而大义凛然的五个字,都没忍住红了眼眶。
“查到了,石队,秦队!”技术组的组长推门而入,“查到邮件的发件地址了。”
每一起绑架案,警方都很难完全掌握主动权,他们只能被动地根据绑匪的“指示”行动,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太多时候,他们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他们不知道,绑匪究竟对商陆做了什么,也无法确定商陆是否还活着,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必须尽百倍努力,决不轻言放弃。这是他们的职责,亦是他们必须恪守的信仰。
“西绽。”前往北渔村的路上,乔倚夏接到了路西绽的电话。她的一颗心都被商陆牵动着,再也无法强颜欢笑。
“倚夏,你把扩音开开。”
她不明所以,但仍照着做了。
“是路教授吗?”白英问道。
“也许你们不愿意相信,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他已经不在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浇灭了所有人心中那唯一仅存的希望,也让白英彻底绝望:“不,不可能,不可能!”白英捂住耳朵,拼命摇着头,她宁愿路西绽没有打来这个电话,她宁愿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她不要听她说,为什么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路西绽,路西绽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偶像是她想要变成的人啊,她说的话,她连怀疑的勇气都没有。
“love is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