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白颉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猛然一震,抖落肩上露水,回身看去,正是身披裘衣的徐脂虎。 身边丫头二乔举着灯笼,寸步不敢离开徐脂虎。 见到徐脂虎,卢白颉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如今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怎的就生了不治之症。 听到徐脂虎问起缘由,卢白颉想到刚刚遇到的少年道人,心头又是莫名的烦躁。 “脂虎,此事你无需多问。有一小贼不分青红皂白打杀许多我卢家门客,更是将那卢玄朗的三儿子两拳砸死在墙上。” “我劝其向善收手,不料他直接出手偷袭于我,最后更是当着我的面,杀了一个普通人。” 卢白颉现在被愤怒蒙蔽了头脑,对李也只有厌恶。 徐脂虎在一旁听着,感觉有些蹊跷,更主要的,那句“少年道人”,让徐脂虎想起了一人。 她不愿相信道门中人,会如此滥杀。 “小叔,此事有些古怪。” “有何古怪?脂虎,你是不知,那小贼还夸口说明日要来卢府找我。哼,真当我的霸秀是绣花针不成?” 徐脂虎见卢白颉正在气头上,便不再与其争辩,反倒是询问起道人模样。 虽然不一定是当年之人,但好歹有个底,自己也好放心。 卢白颉听到徐脂虎询问面相,便将李也的面容大致描绘了一遍。 在说到“头戴儒巾,面相冷冽”之时,徐脂虎心中一颤,暖手炉掉落在地。 “脂虎?怎么了?” 卢白颉连忙搀扶徐脂虎回屋内坐下,催动内力为徐脂虎调养内息。 片刻之后,徐脂虎缓过神来,细声问道:“那人可是身材瘦削,双臂略长?” 听到徐脂虎如此询问,卢白颉感觉其中有些不对。 “脂虎,莫非你认识那……少年道人?” 徐脂虎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只是相似罢了。我印象中的那人,只会到后山偷竹笋,也并不会武功。” 卢白颉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只是巧合罢。你不要多想了,等到明日他来,自会见分晓。到时候若真是你熟识之人,大不了我让他几手,不杀他就是。” “多谢小叔。” 卢白颉又花了一刻钟为徐脂虎稳住内息,随后离开了徐脂虎的闺房。 漫步院内,卢白颉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 屋内,二乔为徐脂虎打来一盆热水,让徐脂虎泡一泡脚。 “小姐,您说的不会是当年那个偷窥你洗澡的人吧?那可不是什么好人。比洪道长差远了。” 二乔一想起当初那个出现在莲花池旁的男孩就生气。 明明是他在小姐刚刚脱衣的时候误闯进来,还非说什么道门禁地,把自己和小姐赶了出来。 徐脂虎听到二乔抱怨,轻声笑道:“当初他也不是故意的。之后他也和我道歉了。他……其实人挺好的。” 听到徐脂虎的声音变得温柔,二乔连忙说道:“小姐,你可不能被他骗了!” 徐脂虎伸出手指轻点二乔额头:“臭丫头,说什么呢。我有这么傻吗?” “是二乔傻,小姐聪明着呢。” “你呀。” 徐脂虎望着窗外,心中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卢府书房。 卢玄朗正在享受着女妾的捶肩揉腿,突然一个美妇从外面推门而入,哭丧着脸一上来就抱住了卢玄朗的大腿。 “卢郎啊,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卢玄朗背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怎么,刚刚自己太过沉醉,没有听到手下汇报何事,莫非是什么重要事件? 美妇见卢玄朗没有反应,当即捶胸顿足起来:“卢郎啊,你宝贝儿子都被人杀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享受。这日子没法过了!” 听到儿子身死,卢玄朗顿时脸色一变,拽着美妇的衣领,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见到卢玄朗如此,美妇更是涕泗横流:“你儿子死了!咱们的儿子死了!在客栈里,被人两拳锤死在墙上!” “岂有此理!卢白颉呢?” “还提那个,你手下说他被那少年道人两招逼退,他可是半步一品,卢家范围,谁能伤他?一定是他故意想让你绝后啊。” “卢白颉……” 卢玄朗双眼微眯,书卷气骤然变成肃杀之气。 “吩咐下去,一定把此人首级给我送来!” “不用了。” “嗯?” 美妇说道:“那小贼说是明日要来我卢府,找那卢白颉对拼。”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来人,告诉卢白颉,这一战,只许赢,不许输!” 客栈之中,李也的心中莫名的一阵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眠。 次日,鸡鸣声起,李也便早早来到了卢家门口。 而卢家的二管家卢东阳,也是一早就让房门打开了侧门等着李也的到来。 李也见卢府大门紧闭,侧门敞开,心中冷笑,迈步直奔大门。 卢东阳见状,上前作势就要拦住李也。 “哪儿来的山野道士,也敢走我卢府大门?” 李也懒得和这种走狗多费口舌,一剑斩出,卢东阳便对半分开。 凄厉的杀猪声传遍街道,令还在梦中之人不寒而栗,令已醒之人胆颤三分。 卢东阳惨叫着爬向大门,趴在侧门偷看的房门吓得双腿发软,黄白之物齐下。 卢府内听到卢东阳惨叫,十数名家丁从大门内手持棍棒跑了出来。 但这些人见到卢东阳的惨状,纷纷口吐异物,有的甚至已经吓得落荒而逃。 “胆小之人。无趣。” 李也踏前一步,又是一剑,卢东阳彻底没了声音,连带着的,那些还留在原地的家丁,也是身首异处。 “你你你,你是何
第五章 脂虎往事(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