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金光寺外门柴房。一声声的咳嗽划破了夜的宁静,让人听了分外揪心。 “师父,把药喝了吧。”年轻和尚端着药送到老和尚的面前。 “咳!咳!”没喝几口,老和尚便喷了出来,吐了一地,黄中带红。 “辰儿,你这又是何必?”老和尚气喘吁吁地说,声音就像破了的风箱。 年轻和尚没说话,只是用手抚着老和尚干瘪的胸膛,暗暗地说了句,“师父,这次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你!” 旭日初升,钟声响遍全寺。 夕照京伸了个懒腰,抱怨道:“这钟响的真早,本小姐还没睡够呢!” 凌霜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你最懒,要不是你二姐让你出来见见世面,我才不想带你出来呢!” 夕照京嘟了嘟嘴,转头问杨予:“杨大哥,你困么?” 杨予笑着摇了摇头,他初遇这么大场面,兴奋还来不及,怎会有困意呢? 演武场上大多数门派弟子都已经到齐,穿着各自门派的衣服,花花绿绿。多亏了凌霜在一旁介绍,要不凭杨予的阅历,认全门派都是难事。再过片刻,大会的比试就要开始,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哎,施主,佛门清净之地,可不敢做这欺诈之事啊。”这边人群吵吵闹闹,好似发生了什么争执一般。 “啊?小师傅说的哪里话,我们聚财坊可是正经门派,从不坑蒙拐骗,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一个邋遢汉子嘴里叼着牙签,手里转着骰子,挤弄着眉眼看着小沙弥。 小沙弥急着说道:“佛祖面前,铜臭之事是大不敬,还请施主三思。“ 邋遢汉子哈哈一笑:“铜臭?我说小师傅,你们大殿里的功德箱,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众人起哄了起来,小沙弥面红耳赤,退下去找人主持公道去了。 邋遢汉子见捣乱的人一走,跳上桌子,大声叫嚷起来:“诸位兄弟,各路豪杰,在下聚财坊邋遢张,本事平平,平生好赌,赌品嘛,有好这口的兄弟自然知道!” 下面有人鼓起了掌,不知道是赚了钱,还是欠了赌债。 “哈哈哈!“邋遢张一抱拳,继续说道,”这少年英雄大会,总有才子佳人会出人头地,但有名次的毕竟是极少数,各位少侠岂能白来一趟?“ “那你说怎么办?”人群里有人应和。 “好说好说,我聚财坊不仅财源广,消息自然也是灵通的。”说罢,一铺白纸就高高地举在了手上,足足有七尺之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名字和对应赔的倍数。 众门派弟子一拥上前,从上到下读着。 “金光寺苦辰……头名一赔三……次名一赔五……“ “青城派李桂……一赔五……” “玄岳观方子楷……一赔七……” “武乾门孟鹿……一赔四……” “华山派吴敬……一赔十五……” …… “龙虎禅院蒋天生……一赔三千……” “喂!“人群中一光头大汉怒吼,”你这厮是哪门子赔法,老子怎么赔的这么多?你瞧不起老子么?“蒋天生怒不可遏。 “哎,蒋兄此言差矣,我聚财坊求的是财,蒋兄若这么有信心,不如多买自己几注,名财两得,又何必动怒呢?”邋遢张客气回应,一番话说的蒋天生进退两难。 “哼,老子偏要买它几注,有这挣钱好事儿能放过?”蒋光头下不来台,只好掏钱挽回面子。 “霜姐姐,你是一赔十,这有点太小瞧你了吧。”夕照京不满地嘟起了嘴。 凌霜并不在意,微笑着说:“毕竟是赌钱的,怎么会知道各派弟子的真实实力呢。”说罢,微微转头,小心看了杨予一眼,又马上转了回去,那份单子上,可没有杨予的名字。 “杨兄,要没有什么赌钱的兴趣,我们去那边转转吧。”凌霜对杨予说道。 杨予嘴上答应着,扭过身又不甘地看了名单一眼。 邋遢张的赌博摊位没摆多久,就被一群罗汉堂武僧强制没收了。 “那可是我的吃饭家伙啊!”邋遢张坐在地上蹬腿嚎哭,右手抹着眼泪,左手掂着满满的钱袋子。 “铛……铛……铛……”寺钟三响,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远处的比武台上。 那台子有一丈多高,罗汉武僧们手拿八卦棍围着台子站定,左右两边各竖起了旗幡,上书“武林盛会”,下写“少年英豪”,四个箱子蒙着红布摆在了台上,正中心的位置上,站了三人。 右手边这位,四十上下年纪,身披青布衣,头戴方巾,脚踩横纹履,书生打扮,手摇折扇,一副闲适模样。 “右边的是华山掌门宁双济,短兵功夫了得,凌空点穴功夫出神入化。“凌霜在给杨予介绍。 “之前跟华山派的齐恒有过一面之缘,剑法也非常了得。”杨予想起了之前的事。 凌霜微微摇头,”华山剑法一脉此次未有一人参会,可见其掌门的用心,这样下去终究会失传。“ “杨大哥,左边这位你总该认识了吧。”夕照京想故意考校杨予。 杨予看向那人,见其道士打扮,松形鹤骨,器宇不凡,便说道:“恐怕,是玄岳观的一位前辈吧。” 夕照京拍手叫好,“看来你还不笨,玄岳观掌教张云子道长,你可得好好记住了,说出去不认识可让人笑话!” “啊!他就是张云子。”毕竟是玄岳掌教,杨予早有耳闻,掌法变化多端,世上少有匹敌。 ”那中间这位自不必多说,佛衣可体,慈眉善目,定是金光寺住持因相大师了。“杨予相信自己的判断。 凌霜点了点头,“没错,无极禅杖铲凶恶,大慈大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