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此人很励志(1 / 2)

蛮力难以撼动银库铁门,陈南平一干人只得去找武烈取银库钥匙。  陆缺悄无声息地坐在房顶,看着几人离开后院,径直进入厢房,拖死狗一般把武烈拖向正厅方向。  这又是要干什么?  陆缺微微皱眉,纵身下了房顶,重新坐回到原来位置,装出被“锁魂香”迷昏的模样。  他刚坐定,陈南平几人已将武烈拖入正厅,扔在地面。  陈南平又吩咐人汲了几桶冰凉井水,等井水提来,兜头往陆缺、朱九真、武烈、武青婴四人、各浇了一桶。  “真他娘不讲究!”  感觉浇在自己身上那桶水,隐隐带着馊臭的泔水味儿,陆缺心里骂了一句。  旁边。  武烈被凉水一激,已悠然醒转,懵然地抹了抹脸面水迹。  紧接着雪岭双姝相继醒来。  三人如梦初醒,神色茫然。  但看正厅里站着六个手持刀剑、面相凶横的陌生面孔,也知情况不妙,立即运转内力防护。  而锁魂香此毒,不仅能够将人迷晕,还能限制内力流转。  与倚天世界很出名的“十香软筋散”毒性相似,只是持续性大大不如,仅能维持一个时辰。  三人暗自叫苦,可看到了陈南平的面容,不由又是一惊。  暗算他们的,竟然会是傲雪山庄豆腐坊的杂仆?  一瞬间。  三人眼里精彩纷呈。  陈南平似乎很享受他们的惊讶之色,含笑不语,以胜利者的俯视姿态应对三人。  “武老爷,武大小姐,朱大小姐,想不到会栽在家仆手里是吗?”  武青婴愤愤然讥讽道:“用这种卑劣手段暗算人,倒也真是奴才们的行事作风。”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武烈终究比武青婴江湖老道许多,认得清形势,轻推了一把武青婴肩膀,意思是让她不要逞强。  然后,放低姿态和陈南平说道:“南平贤侄,你在武家有二十年了吧?”  “老夫向来待人宽厚,视你等犹如己出,也不吝传授武功,纵然有时严苛,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老夫实在想不到,有哪点让你记恨上了,竟做出今天不智之举。”  陈南平耐心地听完这番话,举起手掌,啪啪拍了两下,讽刺意味极其浓郁。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又收拢视线,落在衣袖上粘的豆腐渣。  眼中几多变幻。  最终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他直言不讳道:“武烈,你是个什么货色你心里很清楚,这不必我多说。”  “我……”  “刚才武大小姐说的没错,我是个奴才,从出生起就是你们武家的家奴,得卑躬屈膝,得耳提面命。”  “如此,也就罢了。”  “可偏偏我天生聪颖,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学三月半年的学不会招式,我只看几遍,就能熟稔于心!  “那时候我就想,凭什么我要给你们这些平庸无能之辈做奴才?”  “凭你们出身好?”  “凭你们把持着江湖上的武学资源?”  说到这里。  压抑多年的陈南平有些激动,落寞地长笑起来。  他内力不弱,一声恣意长笑宛如涛涛江水,余响不绝,震得屋顶上落下一缕缕尘埃。  片刻之后。  陈南平猛握了一下拳头,继续自己的独白。  “可这些我都不服!”  “论心机,论资质,论隐忍,论刻苦,我都远超过你们把持这些依仗祖辈福荫的世家子弟,我所欠缺的仅仅是一两门上乘武学而已。”  “倘若我有一两门上乘武学,不出五年,这江湖便有我陈南平一席之地。”  原来这位仁兄是存心在江湖上建功立业的,抱负不小,陆缺不由对他高看了一眼。  只不过,此时形势对于陆缺来说远谈不上什么危急,他便继续装无辜,看热闹。  武烈开口道:“南平,你是想学我武家的武功,你直说了,我传给你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陈南平耸肩笑了一会儿,继而脸色骤变,抬脚踹在武烈面前。  正道——  陈南平不是没有走过。  当初察觉到的自己习武资质颇高时候,陈南平三跪九叩,请求武烈收于门下、传授武功。  为了表示出赤诚,他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便勤勤恳恳去帮傲雪山庄其他奴仆做工、洒扫庭除,就连工钱都愿意要,只盼着武烈能高看自己一眼。  只可惜陈南平辛苦四五年,等来得却是寒心。  有一夜。  陈南平偶然听到武烈跟武青婴谈论自己,武烈说……  “姓陈的那小子,出身寒微,一副奴才样,竟还想学我傲雪山庄的武功,他配吗?”  “不过那小子学武的资质倒是十分不错,一式剑法,使五六次就通了,要是真学了武功的话,怕是很快就会超过你和卫璧,十足的祸害啊。”  “青婴,你往后多留心那小子,若是再练武功,不妨宰了。”  那短短的一刻。  让陈南平看清了所谓江湖正道的嘴脸。  也彻底寒了心。  所以就算是武烈今天能说花来,陈南平也不会相信,只觉得这半老匹夫恶心,妄披了一张人皮。  他蹲下身,轻蔑地拍了拍武烈脸颊,“别说废话了,把银库的钥匙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武烈身躯猛然一抖,眼珠子瞪得溜圆道:“你还要杀我……”  “没错。”  “我朱武两家在江湖素有声望,且与丐帮交情深厚,你杀了我,以后在江湖绝无立足之地。”  “这就不用你武庄主操心了!”  陈南平说话同时,两指捏住桌上瓷盘,掰下来一片尖锐瓷片,扣于拇指和无名指之间,曲指一弹。  嗖——  瓷片如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