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车窗。
给燥热的夏季带来一丝清凉。
秦戈也无奈,“我和听听最近在看房子,也一直不能住在筒子楼。”
“至于我爸那边,先让我妈劝一劝吧,人是肯定不可能放出来的,不光听听生气,我也生气。”
程听捶了下他的胳膊,咬牙切齿,“早知道你们一家是这个情况,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跟你结婚。”
秦戈开车,透过后视镜跟陈晏求情,“嫂子,你劝劝听听,她最听你的。”
陈晏捏了下程听的肩膀,“这件事情最重要的是解决办法,光生气没有用。”
“你们打算在哪找房子。”
秦戈在派出所上班,程听在棉纺厂,要找就要找离两个人都近的。
程听靠在座椅上,“看了几处,不是环境不好,就是地方太小,要不就是位置偏,上班麻烦。”
“反正先在筒子楼住着吧,他家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我就跟他离婚。”
秦戈猛的拐了个弯,车子出县城,他嘴里发苦,“要是舟哥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找到合适的。”
陈晏手指搅了下衣角,她像是突然想起来,“倒是有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你们知道县城宋家人吗。”
秦戈顿了顿,他和程听都是本地人,自然知道,“知道,嫂子你认识?”
之前因为祈雪的事,宋家那个年轻人说是欠了陈晏一个人情,陈晏自己用不上,索性让程听他们去找房子得了。
秦戈也挺高兴,“谢谢嫂子,那回头我去问问。”
途径大榕树下。
中午宋知华的脚印还在,车子停在梁家大门门口,田云野生病没去上学,听见车子声探脑袋出来。
看见下车的陈晏,一脸惊讶,“陈晏姐,你不是去海城吗,怎么回来了。”
秦戈替陈晏拿箱子,程听挽着陈晏的胳膊,她从话里察觉到不对,“陈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等陈晏说话。
田云野小短腿跑的飞快,“我知道,是新来的县长欺负陈晏姐,还把手表厂抢走了,奶奶骂他是不干人事的畜生。”
“陈晏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站在陈晏面前,眼睛亮晶晶的,陈晏摸摸他的脑袋,内心闪过一丝暖流,秦戈眼底满是疑惑,“嫂子,什么新来的县长,他干什么了。”
陈晏让田云野先回去,注意别淋雨,她开门,中午烧的茶还热着,陈晏给他俩各倒一杯暖手。
这才把之前周明和陈愿谈恋爱,被发现出轨,然后带人举报黑市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程听气的眼珠子都绿了,她本来就厌恶周明,手里杯子往桌上一拍,“周明那个蠢货贱人,死不要脸的狗屁!”
“当初姑奶奶就该把他做过的恶心事宣扬出去,省的他还能骗别的小姑娘!”
秦戈赶紧拿袖子替程听擦手指上的水,边安慰,“小心点,万一杯子烂了扎着手怎么办。”
程听可不管这些,她紧紧盯着陈晏,“嫂子,周明在钢铁厂上班贪污公款,收受贿赂,这些我都有证据。”
秦戈一听面色严肃,“你怎么知道的。”
程听一脸得意,“我们俩退婚,有次他喝多了,自己来说的,还说用贪污公款的钱给我买电视机,我呸。”
“他敢这么恶心你,我这就去市里告他。”
她站起来就要走,门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陈晏没关门,几个人同时回头,陈愿扶着门框,脸色煞白,她张了张嘴,“对不起嫂子,我不知道……”
她以为那天晚上把周明赶走就算胜利。
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新来的县长再次举报黑市,陈愿转身就走,“我去找他,就算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陈晏赶紧拉住陈愿胳膊,挣扎间两个人身上都淋湿了,还是秦戈和程听两个人,一个拉陈晏一个拽陈愿,都给拽到屋里。
房檐下有干毛巾。
程听递给她们,陈愿坐在凳子上发呆,看着程听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她捧住毛巾就哭。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嫂子,你骂我吧,是我没脑子……”
她这段时间哭的比之前加起来都多。
程听站在陈愿旁边,啧了一声,“你就是陈愿吧,我们之前见过,我跟你说,你可别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明明是周明犯贱,”她咬了咬牙,“其实当时我跟周明退婚,一方面是因为合不来,另一方面也是发现他跟厂里的小姑娘不清不楚。”
“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程听以前嫌丢人,觉着跟周明订过婚就相当于留了案底,一直没好意思说。
陈晏轻轻拍拍陈愿的肩膀,“我不是说过了吗,黑市停了其实对大家都好,别哭了,没事的。”
陈愿抱住陈晏后腰,“嫂子,他骗我可以,他凭什么欺负你啊,那个新来的县长瞎了眼,我也要去市里告他,我看他还能不能保住周明!”
程听重重点头,“我们一起!”
陈晏无奈揉了下额头,“你们俩现在最重要的是喝完姜茶驱驱寒。”
至于去市里举报。
陈晏看向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