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他怎麽了？」方休沉声道。

「爹年纪大了，让他少点喝酒又不听，突然就不行了。」马孝燕神情悲戚。

方休走进屋子里。

挑起内室的隔帘，便看到躺在榻上的马三刀。

熟悉的三角眼，鹰钩鼻，面色晦暗，神智迷离，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似乎是失禁了。

「才换过的衣服..：

见方休脸色不太好看，马孝燕小心翼翼地解释。

「嗯。」方休点点头，知道这些年他们还算孝顺。

他走上前去，把住了马三刀的脉搏，发现他的生机几乎断绝。

法力进入马三刀的脑部，才发现他的脑血管断裂，脑干出血。

脑干出血，只需要五毫升就可以导致死亡，马三刀的出血量估计都超过三十毫升了。

换做前世，神仙难救。

他将法力注入马三刀的脑部，暂时修复血管，并放出淤血。

若非他武道通神，练成通透世界，也做不到如此精密的手法。

不过，只要他法力一停，不消片刻，马三刀还是会死。

就算有延寿丹药也没用了。

「喉.....」方休轻叹。

旁边的马孝燕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片刻后，马三刀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似乎想要坐起来。

「爹...」马孝燕上前去扶。

马三刀警见方休，脸上露出笑意：「休儿，你来了。」

「怎麽搞成这样？」

方休的声音有些乾涩。

「不喝酒总感觉没滋味..．人老了，有时候就想任性一下。这些年要不是你留了些大补气血的丹药，我也活不到现在...赚了。」

马三刀笑了笑，说着，转头望向女儿。

「小燕...去把孩子们都叫进来吧，我还有些话要说..：」

「是！」马孝燕出去将孩子们都叫了进来。

一群人围在榻前，大人们神情悲戚，有人抹着眼泪。

年纪小的孩子不懂死亡意味着什麽。

只是有些好奇地往前凑，稍微乱动两下，都会迎来长辈无比严厉的眼神。

马三刀当着后辈们的面，交代后事，包括财产的分配。

江湖和朝廷中人，都敬他是方休的义父。

马家积累的财产，几乎都是他挣来的。

交代完一切，马三刀让其他人出去，跟方休说了一会儿话，提起了当年的事情。

最后的时候，马三刀让家眷拿来新衣服，擦洗乾净身子后，请方休帮着换上。

「休儿，乾爹没什麽能给你的，只能祝你仙道长青了。」马三刀露出笑容，「我的话说完了，该走了。」

「谢，乾爹。」

方休收回法力，扶马三刀躺好。

没多久，马三刀的脸上没了光彩，失去了声息。

方休走出屋子，冲着屋外的人点点头。

一群人进入屋子。

「爹！」

「爷爷！」

方休朝着院子外面走去，屋子里传来呼喊声，所有人都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