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曲说完这些,不停的冲我挤着眼睛,可我偏偏回道:“那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忙,你能不能有点实事求是的精神?”
杨曲被我这么拆了台,便因为很没面子而数落了我几句。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而向杨瑾问道:“我现在是要把你送到酒店吗?”
杨瑾摆了摆手,示意我等等,然后她便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便被接通,她终于带着笑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老金,我是杨瑾……你今天晚上带着素梅和金秋到江桥那里吃饭吧……我人已经到南京了,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桌好菜。”
我这才知道杨瑾这个电话是打给老金的,但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老金说了什么。只听见杨瑾又说道:“你先别忙着拒绝嘛……我在金陵饭店那边还存了一瓶81年的茅台酒,待会儿我让江桥去取出来,你俩好好喝点,让他给你陪个不是……”
就这么聊了几句之后,杨瑾结束了和老金的通话,然后对我说道:“走吧,去金陵饭店,然后再一起去郁金香路的菜市场买些菜……就是不知道那个老菜市场还在不在了?”
我的心中顿时便因为杨瑾的这个决定而产生了一种不太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感觉……我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难过……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不要忘了,我曾经也和杨瑾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她在那个老菜市场里买了八年的菜。而过年的时候最开心,因为她会带着我去买很多平时吃不上的菜。
我终于对她说道:“那个老菜市场还在,不过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扩建过一次,但王婶和她老公还在里面卖猪肉……”
杨瑾面露回忆之色,然后对我说道:“我记得王婶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当了三年兵回来后,又自己考了公务员,现在在统计局工作。”
杨瑾似乎对这些家长理短很有兴趣,她一边领着我和杨曲往外面走,一边又向我问道:“那孩子是叫罗杨吧?”
“嗯。”
“结婚了吗?”
“结了,孩子已经两岁多了。”
杨瑾看了看我,以开玩笑的口吻对
我说道:“那你也真该加加油了!”
……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载着杨瑾和杨曲回到了郁金香路,我将车停在了老巷子被拆后仍保留着的那块空地上。
这是杨瑾第一次以公开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所以少不了被以前的街坊邻居们一番盘问。其中,不乏一些为我和奶奶打抱不平而将话说的特别难听的,但是杨瑾都很诚恳的接受了他们的批评。并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感谢他们这些年来或多或少的照顾了我。
而人性还是那么的现实,当即就有老街坊请求杨瑾在即将投入运营的“郁金香酒店”里给自己的孩子安排一份工作,杨瑾都允下了……但我却不知道,她做这些是不是都出于对我的愧疚。
其实,我倒是挺想告诉她,群众里面坏人多……当时老巷子拆迁时,不少街坊邻居恨不能将我挫骨扬灰,谁还会念及我曾经活得像个孤儿。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骨子里还相信郁金香路的精神,而人性里除了有现实的一面,也有善良的存在,因为我确实受过他们的恩惠,或多或少罢了!
……
这个夜晚,罗素梅和杨瑾一起为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而我和老金也在桌子上冰释前嫌……他没有再提及我和金秋的婚事。我知道,这都是杨瑾的本事,她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稳住老金的人了。
不过,那瓶81年的茅台酒老金却没有舍得喝,毕竟这是价值不菲的收藏品,而杨瑾也很慷慨的将这瓶酒送给了老金作为新年的礼物。
作为回报,罗素梅也给我和杨曲各封了一个很大的红包,足够我明年一年开车的油钱。
气氛从来都没有如此和谐过,我甚至错误的觉得,我已经和金秋结了婚,两家人也变成了一家人。总之,就是开心……
晚饭过后,我和金秋在二四巷里散步,而这个夜晚最美妙的地方就在于不断有烟花渲染着原本很单调的天空。
走出巷口,视线开阔之后,才发现整个南京城都变成了一片彩色的海洋,过节的气氛空前的浓厚。我忍不住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后,又递了一根给金秋。
她冲我摆了摆手,然后回道:“这次我真的戒烟了。”
“怎么突然戒了?”
金秋露出了一些释怀后才会有的笑容,对我说道:“不想活在过去的阴影中,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了。”
我由衷的回道““那真的挺
为你感到开心的。”
这时,一阵风将我们的头发都吹乱,金秋将乱发别在耳后,又迎着携带过年气味的风向我问道:“那你呢?……是不是也完全走出来了?”
“嗯,但是烟我还得抽……我觉得无关生活好坏,男人都比女人更需要烟。”
金秋不屑的看着我笑了笑。忽然,她的表情又变得极其认真,她轻声对我说道:“江桥,放下过去,原谅你的母亲吧……不管以前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