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朋友?”
杨灿灿不过愣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哦,是您朋友的孩子吧?”
纪衡调开视线,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杨灿灿好不容易碰到他,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纪总监,上次您能送我回来,我真的特别感激您,一直想找时间请您吃饭……”
纪衡没什么表情,抬手看一眼腕表,很赶时间的样子。
“呃……纪总监很忙的话,要不然就先加一下微信,留个联系方式,方便咱们两个以后再联系……”
纪衡脸上的不耐已经显而易见了。
心里则开始后悔。
他果然不适合应付女人。
“纪总监,就加一个微信嘛~”
杨灿灿开始对着纪衡撒娇,同时身子前倾,又想故伎重施,可旁边的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看一眼手机来电,杨灿灿真是烦到不行,本想置之不理,却听到对顶上方男人的声音,“不接电话吗?”
她干笑两声,不情愿地接起来。
“喂?”杨灿灿侧过身,直翻白眼,“什么事快说,我这边忙着呢。”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马上翻脸,声音也拔高不少:“我早就给他们发过催款函!他们这是逃避责任!证据?要什么证据?判决书上怎么写的,就怎么执行!聂辞,你是第一天出来上班吗?这点事还需要我教你?”
她没好气地挂断电话。
“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身后骤然出现的声音,才让杨灿灿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轻声应:“没有,都是小问题。就是上回我跟纪总监提到过的那个同事嘛,不过就是让她去处理一个小问题都处理不了,果然是能力不行……”
纪衡拎着咖啡从咖啡厅出来,回到车里就把咖啡递给旁边的人。
“谢谢哥。”
纪宸接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通花式夸,“哥,你对我最好啦,比我爸妈和我大哥对我都好!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纪衡瞥他一眼,视线落在他受伤的腿上,“我就是单纯关爱残障人士。”
他怎么说纪宸都不在乎,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这位堂哥看着无情不好接近,但只要是被他装进心里的人,从来都是真心对待。
就比如自己。
“哥,待会见到爷爷,你可别像上回那样,又气他老人家了。”纪宸喝着咖啡,还不忘叮嘱他。
纪衡抿唇,突然道:“去趟敖昌。”
贾肃主应声将车调转了方向。
纪宸不解:“哥,你去那干嘛啊?爷爷在家里等咱们呢,你知道的,他不喜欢别人迟到。”
纪衡眯着眸靠向椅背,嘲讽地勾起一侧唇角,笑容透着几分冷漠的残忍,“他还不喜欢我活着呢,难道我就得去死?”
——
聂辞盯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眉头都拧得打结了。
敖昌现在一口咬定没收到过催款函,也没人跟他们联系,按照先前签的合同他们是可以再争取到三十个工作日。但这对法务部门来说,就是工作失误。
她抬头看一眼经理办公室,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老徐!你那个破工厂能撑到现在,还不是因为老子!如今不过跟你借这么点钱,你就推三阻四的……喂?喂?妈的——”
接着,就是东西砸到地上。
聂辞安静地站在走廊角落,四周都是进进出出的工人,走廊两侧堆满了物料杂物,都快要没地方下脚了。
这时,门蓦地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腋下夹了个磨得破旧的手包,边走边打电话。
“……赵总,你就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啊?我这边只是暂时遇到了些问题,但我保证,一旦资金……”
看到他,聂辞立即上前,“万总,你好,我是……”
万晁脸色难看地盯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脸上的表情先是一阵呆滞接着便是愤怒,是那种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无边的恨!
“万总,我代表林阳盛歌过来跟您……”
“滚。”
万晁头都没抬,全身都是压抑到极至的情绪。
聂辞眉头微挑,咬了咬牙,重新噙着浅淡的微笑,“我刚才与您这边的财务沟通过,他们说没有收到林阳盛歌的催款函,事实上我们……”
男人突然爆发,猛然抬头瞪着通红的眼睛朝她怒吼,“老子管你他妈的是谁,让你滚你没听到吗?”甚至还不解气地抬手就把她推到一边,“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聂辞也没想到会被冷不丁推了下,万晁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健身的,出手的力气根本不加控制,直接就把人推倒,聂辞脚下被杂物绊倒,身子猛撞到墙上——
肩膀传来巨痛,聂辞整个人当时顺着墙蹲了下去,疼得额头全是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万晁瞥她一眼,不耐烦道:“像你这种女人老子见多了,少在老子面前装柔弱!滚滚滚,别在这里碍眼!”
他就要抬脚离开,突然顿了住。
低下头,一只白皙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