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一听自己要被打死了,整个人都慌了。
当然,她不是怕死,她在和雁绯苓告别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
但是她现在还不想死,因为她还没有完成任务,还没有把有人给御郡王妃下毒这件事给闹的人尽皆知,所以她还不能死!
于是,春兰拼命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地喊:“救命啊,有人要杀御郡王妃,给御郡王妃的吃的里下毒!梅贵妃不让我禀告皇上,就是梅贵妃干的!”
别说,春兰这一嗓子喊得还很通透,连带着带心腹逛御花园的东华帝都听到了这凄厉的一嗓子。
而跟着东华帝的新晋心腹殷策便道:“皇上前面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臣听着有御郡王妃还有梅贵妃又要杀人什么的,不如去看看?”
东华帝心中抱怨着梅贵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为了面子也只能带着殷策和另外几个大臣想要去一探究竟。
比东华帝到的要早一些的,却是雁绯苓。
雁绯苓离得更近,一早就听到了春兰喊的话。
雁绯苓虽然不知道春兰为什么这么冲动,但雁绯苓知道,春兰再继续下去可是要没命的。
于是,雁绯苓干脆摆出了架势,硬生生的闯了出去,敢在春兰被打之前冷声道:“住手,春兰是本公主的奴才,打狗还要看主人,梅贵妃一言不合就要处死本公主的奴才,未免有些过分了!”
雁绯苓到底是嫡长公主,就算现在是落魄的,但身
上的气势却是不少,连带着那些被梅贵妃带来的行刑侍卫都没敢动手了。
梅贵妃看到雁绯苓这个明明落魄还一脸尊贵的样子,就想到了死去的皇后,一时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怒骂道:“本公主,你现在还算什么公主?你不过是一个怀了不知道什么野种的贱女人罢了!”
周围的人听到了梅贵妃的话都是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雁绯苓的小腹……一群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吃瓜宫女太监说侍卫也终于明白,为何御郡王妃怀孕了居然被接到思过庵来养胎了。
奸夫淫妇是这个世界上人人喊打的生物,更何况雁绯苓还是御郡王妃,做出这种事情更是惹人不齿,连带着一些太监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而雁绯苓自己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自己是被冤枉的,所以也没有丝毫心虚,仍是一派坦荡的姿态。
而她这么坦然,倒是让人有些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误会。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淫妇敢这么嚣张的。
雁绯苓冷冷的看着梅贵妃:“你辱骂我也好,你糟践我也罢,等本公主腹中孩儿出生那一刻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但你在此之前,这样对待本公主的宫女,把本公主的面子踩在脚下,你不只是打了本公主的脸,也是打了御郡王的脸!更是打了皇家的脸。”
雁绯苓知道单说自己的嫡长公主身份没有用,那就拿出了唐惊屿的名号。
唐惊屿到底是御郡王,是
现在的朝廷新贵,便是梅贵妃再怎么有自己的想法,也该考虑下是否值得才是。
就算唐惊屿这个御郡王的身份也不够的话,那就把皇家拿出来说事儿。
母凭子贵,只要咬准了腹中的孩子是御郡王的,是皇族血脉,在没有生产那一天,梅贵妃就得掂量掂量。
梅贵妃当然已是相信了雁绯苓腹中的孩子是皇族血脉,不然雁绯苓又如何会这么硬气呢?
但越是相信她却越是恐惧,越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但梅贵妃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春兰去死,便刻意忽视了皇族血脉这档子事儿,不管不顾的说:“御郡王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和本宫这个母妃闹别扭的……而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是你这个犯了罪的王妃的奴婢。”
雁绯苓自然是明白了梅贵妃的决心,于是她也不提春兰是谁的奴才,杀了春兰就是不给谁面子的之类的话了,而是很直接的问道:“敢问春兰犯了什么罪,要被你活活打死的程度?”
梅贵妃挑眉轻笑:“她冲撞了本宫,就该死,你别和本宫说,你不知道一个宫女在这个皇宫中,到底是什么分量。”
冲撞主子,基本上就等于大不敬之罪。
这个罪名的确是不讲道理的,更是不讲人权的。
更何况,在这个深宫之中,一个奴才还不是说死就死,谁会在意他们的性命呢?
梅贵妃说这奴才该死就该死,又有谁能说出个不是?
但
雁绯苓却是无论如何都想要保住春兰的,这样想着,雁绯苓也不继续讲道理的讨论什么了,而是很直接的说:“假如说春兰冲撞了梅贵妃,那么就让本公主这个做主子的给她道歉……”
说罢,雁绯苓便对梅贵妃施礼,无比诚恳的说:“梅贵妃,是我的奴才不懂事儿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她一命。”
春兰不可思议的看向雁绯苓……她素来是知道自家的嫡长公主到底多么的不肯屈服,今日竟是为了她一个奴才低声下气……
就连其他的奴才也多少有些感动,忍不住有些羡慕春兰有个这样护着她的主子了。
一些年老的奴婢,忍不住就想起了她们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