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绯苓也忍住了，因为她这个时候并不想要闯进去。

东华帝仍旧处于回忆中，因为想到当初的皇后而展露出的幸福的表情，也转化成了痛苦：“朕的亲信谏言让朕远离你的母后，所有人都告诉朕你的母后是有问题的时候，朕碍于没有证据没有去做什么，但还是不知不觉的疏远了你的母后，给了她后宫之主的名声，却把后宫之主的权利交给了梅贵妃。而事实证明，那些探子发现的东西是对的，北冥国不甘于屈就于这样的地方生活，一直在窥视东华国的土地，而你的母后在去偷一些机密东西的时候，被朕发现了。”

也许之前还能听东华帝安心回忆的话。

到了这一刻，唐惊屿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或者说，东华帝为了摔掉自己的责任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说什么，你说母后是个探子？母后是北冥国的探子？母亲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是北冥国的探子！你不要胡说八道，污蔑母后的名声！就算北冥国有探子，也绝对不会是母后，绝对不是！”此时的唐惊屿喘着粗气，就像是领土被冒犯的野兽。

不过东华帝的话也的确是

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东华帝并未因为唐惊屿的冒犯而愤怒，或者说，今天东华帝一直都没有愤怒，他的脾气意外的好，居然还疲惫的点了点头：“别说你不愿意相信，就算是朕也是不愿意相信的……当朕发现你母亲所作所为的时候，你的母亲并没有否定而是很坦白的承认了，只是跪在地上恳求朕放你一马，她愿意一死了之。”

唐惊屿很想问东华帝，这就是他看到你亲手杀死母后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但还不等他问出口的时候，东华帝却惨然一笑：“朕和她夫妻一场，也并非没有真正的感情，朕怎么忍心她去死……所以朕说要剥夺她皇后的位置，让她去做个普通人，做个平凡人，放她自由，已经是朕能给她的，最好的东西了。”

唐惊屿这次很快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但是为什么最后你却没有这么做？”

东华帝望着唐惊屿，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她说，若是她被废了皇后之位，那你就不只是废后的儿子，还是一个探子的儿子，在这个踩低捧高的皇宫，是无法生存的。”

唐惊屿怔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皇后很爱他，但却未想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皇后的心里想的居然还只是他。

沉默良久，东华帝叹了口气：“最后的最后，你那倔强的母后，她着朕的面自杀了。”

也许是为了解释唐惊屿一开始的疑惑，东华帝又补充道：“朕想，你所看到的朕杀死你的母亲，其实是朕去抢你母后手中的匕首，结果让你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