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策是近乎颤抖者离开皇宫的。
只要是看到他的人,都知道此时此刻的殷策殷大人是在恐惧的。
但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惧虽不为人所知,但稍微聪明一点的,也能猜出一二。
多半是因为这殷大人在唐北傲北郡王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同那北郡王针锋相对,如今北郡王登基了,自然是不会给殷策好果子吃的,这周围的人自然是以为殷策吃了唐北傲的排头呢。
而唐北傲也一定会让心腹去观察殷策离开的时候是何种姿态,若是这般恐惧的样子让唐北傲知晓,也绝对会让心思很重,多疑的唐北傲多少相信他一些。
不,准确的来说,不是相信,而是看轻。
一个怕死知道恐惧的人,总是比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卑不亢的人好掌控的多。
就保持着这种半真半假的恐惧状态,殷策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他的父亲曾对他说过的话:这辈子能不入仕,就不入仕。
他一直把这个教诲谨记于心中,但没想到家族遭了难,他还是走入了这一步。
当的还不是他所在的南雁国的官,反而是东华国的官。
原本以为一切都隐藏的不错,如今却仍是把这一切的一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殷策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嫡长公主雁绯苓的计划,来这东华国当这劳什子的官儿。
最后嫡长公主雁绯苓跑了,他还要负责去捉拿,捉不到别说给
家族洗白了,便是命也保不住了。
殷策越想越觉得郁闷……更加郁闷的是,他到现在还在担心雁绯苓是不是真的活着,还是说,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直都给殷策一种恍惚感。
毕竟一开始的殷策以为自己是很了解雁绯苓的,到了现在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雁绯苓。或者说,他自以为自己了解的,是雁绯苓愿意给她看到的,后来雁绯苓不愿意给他看了,他自然就看不透了。
其实说到底,这个倒也是殷策想错了。
因为殷策一直以来了解的,都是原本的嫡长公主雁绯苓,而不是这个穿越版本的雁绯苓。
原本的雁绯苓,殷策是了解的。
但是现在的雁绯苓,对于殷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容貌熟悉的,全然的陌生人罢了。
好几次殷策都在想,为什么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呢?
想要去问,但却又问不出,毕竟雁绯苓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胡思乱想着,殷策不由得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一个博学多才的书生,却没有那些风流公子对女色的偏好,反而是个不近女色的……或者说是个没机会接触女色的。
而他第一次接触女色便是嫡长公主雁绯苓这个绝色尤物。
那时他走投无路,恰逢嫡长公主府招募客卿,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便化名殷策去了嫡长公主府。
风餐露宿的生活
却是结束了,结果没几次便被单独叫了过去。
那时的雁绯苓就坐在贵妃塌上吃着水果,眉眼之间,竟是带着一丝风流和妖娆。
这不该是一个公主该有的姿态。
但这好像也就是一个公主能有的姿态。
也只有出身高贵的女子,才能在高贵中还彰显出诱惑。
就像是被禁止的罂粟花一样,让人上瘾,却又不敢靠近。
或者说,明知道是有毒的不该触碰的,但却无法拒绝这样的魅力,让人臣服其中。
当时没见过世面的殷策可是惊呆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众人口中那个端庄高贵的嫡长公主裸着足,对着他笑的妩媚妖娆,她说她认识他,但不打算说出他的身份,还能帮他完成愿望,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他帮她做事。
殷策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答应了雁绯苓的要求,留在了嫡长公主府做一个客卿智囊该做的事情。
后来熟悉了,久了,殷策才知道,这嫡长公主雁绯苓并非是大众眼中那个尊贵高傲的嫡长公主,也不是那个第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风流的女子,而是一个追求自由,不甘现状的女子。
那一日醉酒,嫡长公主雁绯苓靠着殷策的肩膀,轻声道:“都说龙凤呈祥,为何不是凤龙呈祥?都说龙在上凤在下,怎么偏生不能调过来?若是本公主不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嫡长公主,本公主早就能帮你们公孙家平反了,哪里还需要你隐姓埋名?这殷姓可是比不得公孙
姓好听的。”
是这一次的醉酒,让殷策知道了嫡长公主雁绯苓真正的野心。
也知道了为何嫡长公主雁绯苓明明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姐姐,却至今对当今圣上有些不冷不热的……原来是,她本就不服那同胞弟弟做上那个位置,原来她是有着女子不会有的野心的,这本是违背人伦大逆不道的想发,但殷策却为之沉迷了。
也当时的殷策的确是被深深的震撼了,一边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却是说不出的佩服。他想要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帮她做成这件事。
那时的雁绯苓就这么靠在殷策怀中醉酒,殷策甚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