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新皇后,北冥国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皇后。”
不管如何,不管雁逸轩是想要如何试探叶止戈,他仍是把自己刚刚知道的,和叶止戈前些日子知道但是却打算隐瞒的真相说给了叶止戈听。
南雁帝雁逸轩再等待叶止戈的反应。
而叶止戈也没让雁逸轩失望,而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嫡长公主还……”
后面的话,叶止戈好似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其实若是还没有入官场的时候的叶止戈,就算拼命的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还是会被拙劣的演技给暴露出来。
一如当年他和雁绯苓初次见面,明明做出的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雁绯苓却一眼就看出他并非是那种欺男霸女的纨绔,才会和他慢慢有了交集。
若是问雁绯苓当时是如何判断出叶止戈的本性的,雁绯苓会告诉你说,她不是聪明的看出了叶止戈的本性,而是叶止戈的演技太过于拙劣了。
一个纨绔子弟,是不会有他那么清澈的眼神。
后来在两个人一起赶路去寻找巫族遗址的时候,雁绯苓曾经对叶止戈说过他太不擅长隐藏自己的事情……说长久以来若是遇到硬茬子可能会吃亏,而且雁绯苓也对叶止戈说过,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是虚伪,而是一种自保,并不是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看到自己真实的。
当时的叶止戈虽然觉得雁绯苓想的太多,但却出于想要靠近雁绯苓的小心思而故意让雁绯苓教他如何隐藏情绪。
雁绯苓教了,教的便是在遇到一些时候,在作出违心反应的时候,先想想假如你真的是哪个样子,该是什么反应。
这句话叶止戈当时不懂,后来进入了复杂的官场之后就懂了。
现在他不只是懂了,还运用的炉火纯青。
所以他让南雁帝雁逸轩越来越相信他真的不知道雁绯苓还活着这件事,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眼神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冰的让人无法喘息了。
但雁逸轩并未直接下什么自己真的冤枉了叶止戈的定论,他只是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仍是淡淡的反问:“你不知道?”
叶止戈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明白南雁帝雁逸轩的意思一样,傻乎乎的反问道:“臣……该知道什么?”
从开始到现在,叶止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情绪的表现,更是从一开始的迷茫,到不敢相信,到迷茫中的不可置信,都是一个不知情者该表现出来的。
帝王多疑,但雁逸轩现在也相信叶止戈真的不知道雁绯苓还活着的事情了。
那关于当初雁绯苓消失是叶止戈偷偷放走的这件事也不成立了。
雁逸轩不希望自己和自己信赖的实权臣子之间留下什么隔阂,于是他也没直接把这件事糊里糊涂的结束,而是干脆问道:“当时嫡长公主不是你
放走的?”
这样的文化,便是叶止戈想了很多雁逸轩怀疑自己对自己发怒的原因,也没想到会是怀疑自己这件事。
想他当时因为雁绯苓坠落山崖,派人去寻找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如今皇上居然怀疑他是当时故意把人给放走了?
叶止戈越想越无奈,他原本以为只是怀疑自己知情不报,现在都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了。
叶止戈觉得若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被怀疑也就算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伤心了这么久,这个大黑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背的。
此时的叶止戈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心情,当初雁绯苓教给他隐藏情绪的办法,在合适的时候做出适当的表现这样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万幸他这次真的是冤枉的,发自内心的表面才足够真实,比设定好的情绪要更加让人相信的。
而是又着急又愤怒的为自己辩解道:“皇上?您说,当时臣放走了嫡长公主?臣为什么要放走嫡长公主,嫡长公主又不是罪人,回到南雁国只会得到荣耀,臣也会因此沾光,若是嫡长公主好好的,臣一定风风光光的把嫡长公主带回来,而不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嫡长公主甚至滋生出心病……皇上怎么会对臣有如此误解?”
叶止戈说的真心真意,眼眶都红了。
男二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也不知此时此刻的雁逸轩是否已经
到了伤心处。
雁逸轩可从来都没有看过如此坚强的叶止戈眼眶红的要哭的样子,立马就心软了:“叶爱卿莫要悲伤,朕也只是问一问而已,毕竟当时嫡长公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如今却传出怀孕的消息,朕也是……担心你和朕君臣之间留下隔阂才会特意询问,爱卿莫要介怀才是。”
明明是在兴师问罪,现在却说的好似担心有隔阂才问的一样。
但是谁让人家雁逸轩是个皇帝,皇上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而且这做皇帝的还真是十分的善变。
刚刚还冷着脸一口一个叶止戈,现在就改口叫上叶爱卿了。
都说女人善变,男人显然比女人不知道要善变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