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清雅如此在意,沐芷兮神情微愣。
萧清雅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故作镇定地说道。
“五皇嫂,我们不提白霜霜了,你继续教我刺绣吧。”
婢女们互相看了看。
皆感叹公主变脸真快。
这占有欲也挺强。
以前明明很讨厌战王妃,现在却总爱黏着她。
就拿女工来讲,宫中最好的绣娘来教,公主说什么都不愿意。
唯独在战王妃面前,摆出这副虚心好学的态度。
萧清雅看着沐芷兮出神入化的绣法,目瞪口呆。
不愧是五皇嫂,真厉害啊。
“五皇嫂,你知道吗,白霜霜的女工比我还差呢,她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棒的,从来不爱学刺绣。”
沐芷兮一眼看穿萧清雅的小心思,调侃道。
“各有喜好,你在这儿编排人家,有失风度啊。”
萧清雅一脸傲娇,“我才不是编排呢,所有人都知道,她白霜霜样样不如本公主。”
五皇嫂也真是的,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五皇嫂,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小姑子,我们才是一家人,白霜霜跟你可不是一条心。”
她一脸严肃,生怕沐芷兮会背叛自己,投奔白霜霜的阵营。
等她的公主府建成,一
定天天去战王府“打扰”,绝不给白霜霜任何可乘之机。
当着萧清雅的面,沐芷兮只得顺着她的意思。
“知道啦公主,你就别想那么多,先把这幅刺绣完成了吧。”
“嗯嗯!”萧清雅专心致志地,跟着她刺绣,用了好长时间,总算让那只鸟有了点意思。
姑嫂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这话传到杨妃耳中,她专门让人送来了点心。
自从沐芷兮在太庙救了萧清雅,母女俩就把她当作救命恩人,与她的关系甚是亲近。
闲谈间,沐芷兮装着不经意地提了句。
“近日官学那帮人不太老实,柳大人性子温吞,能镇得住么?”
柳镇元博学多识,皇上非常看重他,让他入主官学。
官学之中,程、冯两派分庭抗礼,学子们纷纷结成小团体,时不时来点对抗,弄得官学里乌烟瘴气。
北燕学风自由,但这自由过了头,就容易出乱子。
程、冯二位先生都是声名煊赫的大儒,奈何派系之争过于激烈,在官学针锋相对,是常有之事。
皇帝派柳镇元入主官学,并非他的学识超过程、冯二人,而是看中他属中立派,能够做到公平公正,改善官学尖锐的风气。
但柳
镇元那性子,实在不适合做这圆场的和事佬。
他作为中立派,确实做到不掺和两派之争,但也从来不管这些琐事。
学子们闹事,他最多提点几句,别人就以为他软弱好欺。
她之所以问萧清雅这事儿,是因为前几日,柳镇元被闹事的学子用板砖砸了脑袋,当场晕了过去。
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但柳镇元倒是身残志坚,头破血流了,随便包扎了一下,又赶忙去当值。
人人都说柳镇元读书读傻了,学子们看他不顺眼,竟联合起来,要求皇帝罢免他,理由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百无一用是柳生。
说实话,她还挺同情柳镇元的。
一提起这事儿,萧清雅就是满肚子的气。
“那些纨绔子弟,一个个的都不安分,不好好念书,打架闹事儿的本事倒是与日俱增。
他们不就是看柳镇元好欺负么。
柳镇元那个‘木头’也是,那种差事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等着做本公主的驸马呢。”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沐芷兮忍不住想笑。
“这还没成亲呢,公主就这么护着他了?”
萧清雅理所当然地挑眉道。
“迟早是我的男人,我可不得好
好护着么。万一他成亲前被人弄伤了、弄惨了,影响的,是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呢。”
萧清雅敢爱敢恨的性子,在皇家实属难得。
这也证明,她有多么受宠。
“五皇嫂,我不清楚官学那些事儿,都说程、冯二位先生不对付,真的这么严重吗?”
沐芷兮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回答说。
“二位先生的恩怨由来已久,多半是学术之争。
在学子们心中,他们的地位非常高。
为了维护自家先生,吵闹打架也是常有的。”
萧清雅有些费解,黑黢黢的眼珠子转了转。
“真奇怪,他们不是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吗?一家人,平时难免碰面,弄得这么僵,至于么。”
说起这事儿,沐芷兮也听过些传闻。
当年,程、冯师出同门,感情相当不错。
二人时常相约踏青、赏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冯老得知,姓程的跟他交朋友,是因为看上了他亲妹子。
众所周知,冯老就那么一个妹妹,宠得不得了。
兄妹俩年幼丧父,长兄如父,冯老对妹妹,那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