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林月榕目光飘忽不定,神色紧张,沐芷兮主动握住她的手。
“母亲,关于舅舅的事,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之前,要不是阴山郡主凌紫嫣同她说起,她根本不知道,安远侯府,除了母亲,还有个儿子。
二十多年前,都说无极门被剿,与安远侯府长子林夜泽有关。
又说林夜泽之后通敌叛国,被安远侯府除名。
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林月榕眼泛泪花,情绪有些激动。
“兮儿,你只要知道,你没有舅舅!以后,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许再提起,知道吗!”
在她的记忆中,林月榕一直是个温婉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
但一提起林夜泽,她的反应就这么大吗?
说实话,她越来越好奇,为什么林夜泽成了所有人的口头禁忌。
林月榕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激动,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兮儿怀着孩子,受不得惊吓啊。
她嘴巴微张,想缓解一下气氛,嗓子却好似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
沐芷兮见状,主动扯开话题。
“母亲,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胃口总是不佳,很想念母亲亲手做的小菜呢。”
林月榕恢复温婉笑容。立马顺着话题往下接。
“
厨房里备着呢,快到正午了,午膳就在我这儿用。我亲自下厨,做些你爱吃的。”
“嗯嗯!”沐芷兮重重点头,表现得欣喜又期待。
只是,敛下眸子后,心绪不宁。
要不是因为林夜泽和无极门被灭有关,她也不至于这么挂心。
看样子,关于林夜泽的事,从母亲这儿是问不出什么的。
秋霜站在一旁伺候,将披风搭在了沐芷兮肩头。
“王妃,屋里凉。”
她欲言又止,想提醒王妃,王爷还在外面等着呢。
真要留在夫人这儿用膳,王爷怎么办?
院子外。
萧熠琰已经站了一个时辰,时不时往院子里瞟几眼,都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陆远见主子等得心焦,主动请示。
“主子,要不属下让人催催?”
萧熠琰摆了摆手,阻止了陆远。
“她们母女许久未见,别去打扰。”
“是。”陆远恭恭敬敬地应下。
这天底下,能让主子甘心等这么久的,也只有王妃了。
不一会儿,秋霜从里面出来。
陆远眼尖,立马走过去询问。
“怎么就你一个,王妃呢?”
秋霜没有理会陆远,直接对着萧熠琰施了一礼。
“启禀王爷,王妃让奴婢传话,中午会在夫人院子里用膳,邀您进去。”
萧熠琰
本不想打扰母女二人闲聊,但这个时候,也确实有些饿了。
陆远看到主子和秋霜进去,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那他呢?
他要继续在外面等吗?
尊卑有别,林月榕见到萧熠琰,距离感甚强。
虽然,他是兮儿的夫君,但她很难将他当作寻常姑爷看待。
他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林月榕都觉得冷汗直冒。
而当他甚是谦逊地喊了声“岳母大人”,林月榕呼吸一滞,险些没站稳。
院子里的下人们提心吊胆伺候,生怕有个闪失,丢了性命。
众人都站得远远的,压根不敢靠近。
萧熠琰扫了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众婢女,不禁腹诽,他有这么可怕么?
三人坐在院子的石桌边,气氛死寂。
为让自己看着和善,萧熠琰主动挑起话题,“院子里的花草打理得不错,谁干的?”
原本只是一句寻常的提问,角落里,一个婢女突然“噗通”一声跪地,声泪俱下。
“王爷饶命!奴婢……奴婢笨手笨脚,不会打理,求王爷不要杀奴婢,奴婢……奴婢血脏……”
那婢女脸色苍白,恐惧之中,手足无措,边说边给萧熠琰磕头。
萧熠琰:……
他有说要杀人吗?
其他婢女也都纷纷下跪,生怕受牵连
。
沐芷兮:?
好像是有点夸张。
她愣怔了会儿,忍俊不禁。
“都起来吧,王爷只是想赏你们,怎会要你们的性命?”
秋霜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在外人眼中,王爷就是杀人如麻、冷酷残忍的。
要不是跟在王妃身边,有幸见过王爷温柔的一面,她也对传言深信不疑呢。
“岳母大人。”
突然被点到,林月榕打了个寒颤。
虽知道萧熠琰不会喊打喊杀,恐惧已深入骨髓。
萧熠琰看向廊檐,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这院子年久失修,本王明日会派人过来修缮。”
“这……这太麻烦王爷了吧。”林月榕想拒绝。
几个月前,战王府已经有人前来修缮过,怎么还要修啊?
沐芷兮微微一笑,“不麻烦的,母亲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