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伤口,沐芷兮忙不迭地询问萧熠琰,“话说回来,墨倾寒现在被送回行宫了吗?”
萧熠琰眼神深邃。
“人在皇宫。南皇下了禁令,为保护墨倾寒,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暗卫都不得进入吗?使臣呢?”这完全是幽禁啊。
“暗卫都在宫外。至于使臣……花九阙怀疑他们与刺客有关,将他们关进天牢,亲自审讯。”
宫宴结束后,沐芷兮就回到了无极门。
如今得知此消息,她难免有些吃惊。
幽禁墨倾寒,关押使臣,那帮南国人,就差把野心写在脑门上了。
如此一来,她想见墨倾寒,还真不是那么好办的。
萧熠琰看出她心中所想,正色道,“你想见他,明日随我入宫。”
沐芷兮抬眸,美目圆睁,“你以什么理由入宫?”
他挑中她一缕情丝,缠绕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你莫不是忘了,寿宴上出现的那具尸体。”
“你是说……凌紫嫣?”她眉头微蹙。
凌紫嫣怎么死的,寿礼是谁调换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还是未知。
她好歹也是北燕的郡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南国,南国人总得像模像样地查一查。
离开客栈前,沐芷
兮去了趟煊儿的房间。
夜色已晚,小家伙还没睡,貌似一直在等着她。
她掀开帘子时,他正睁着一双滴溜的大眼睛看她。
“母妃……”他声音软软的,看起来非常困,打了个哈欠,眼角噙着水光。
眼皮就要粘上,被他揉开,强作精神。
沐芷兮坐在床边,想要帮他把被子盖上,他却软软的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钻到她怀里,“母妃,抱。”
这小家伙,明明困得要命,还在强撑呢。
她将他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煊儿反倒不乐意了,他伸出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襟。
“母妃,你别拍我,我会睡着的。”
沐芷兮“噗嗤”一笑,刮了下他的小鼻子,“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想作甚?”
煊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皮耷拉,软糯糯地呢喃,“我想多陪陪母妃呀。”
白天他几乎见不到母妃。
到了晚上,母妃过来待一两个时辰,他还得给父王行方便。
这一天天的,他容易么。
母妃还是他找到的呢,父王就知道坐享渔人之利。
他难得能够和母妃待在一块儿,怎么能睡觉呢。
沐芷兮心里酸酸涩涩的,“煊儿,母妃答应你,回到
北燕后,一定会好好陪你。”
煊儿实在是困了,嘴里还不住念叨。
“母妃,他们都说你不要我和父王了,我可聪明了,从来就不信。
“父王说,母妃怀着我的时候非常辛苦。
“生我的时候,父王又不在你身边……
“带给母妃的痛,一次就够了,我以后会好好孝敬母妃,让母妃天天都开心……父王总说,母妃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让母妃吃苦了……”
在见到煊儿之前,沐芷兮很难相信,一个四岁的孩子,竟如此懂事、如此贴心。
他说的这些话,像甘露、像清风,让她压抑的心情顿时顺畅。
不多时,煊儿迷迷糊糊闭着眼睛睡着,却还抓着她说梦话。
“……我好想你啊,母妃。父王也想你。但我肯定比他更想你……
“母妃,你回来了……真好。”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看得沐芷兮格外心疼。
纤细的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回想起四年前,她被迫离开北燕的那日。
那时候的他,躺在摇篮里,不哭也不闹。
她的孩子,成长得很好呢。
将煊儿哄睡着后,她轻轻地起身离开。
推开门后,却见萧熠琰站在门外。
“你
……”
“外面黑,我送你。”他剑眉微敛,甚是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我不怕黑。”一个杀手,怎么可能怕黑。
萧熠琰转头看她,稍有不满,“不乐意让我送?”
沐芷兮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都这么晚了,你该早点休息。”
他没有回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事重重似的,牵着她下楼。
到了外面,沐芷兮环顾四周,“不骑马?”
“走路吧。你要是累了,我抱你。”
沐芷兮笑道,“我没那么柔弱。”
“兮儿。”他突然停下步子唤她,令她猝不及防。
“嗯?”
“以后……别再一声不响地离开。”他紧握着她的手,语气绵长。
沐芷兮心头一颤。
她抬头望着他,嘴唇微张,试探性问,“你还是没有放下吧。”
萧熠琰苦笑了声,“怎么可能完全放下。我确确实实是被你丢下了啊。但我又不能怪你,你是为了解药离开的,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说出来,似乎释然了。
“凯旋那日收到你的信,我怎么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