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阙身着玄色锦袍,通身贵气逼人。
手执玉骨扇,腰系羊脂镶金白玉,眼角微微上挑,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沐芷兮瞥了眼花九阙身后的侍卫,摸了把腰间的长鞭。
早在宫宴上,花九阙就认出了沐芷兮。
只是,他心照不宣,到现在也没有拆穿她的身份。
此时看她一身男装跟在萧熠琰身边,不由得好奇一问,“百里先生的近身护卫,怎会与摄政王共坐一席?”
萧熠琰眸子冷寒,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本王和什么人同坐,何时轮到旁人置喙。
“北燕郡主莫名死在你们南国,黎王又在宫中遇刺,太子倒是挺闲。”
花九阙径自坐下,笑道,“这两件案子自然有人调查,用不着本殿操心。”
“太子妃滑胎一事,也无需操心么。”沐芷兮抬眸看他,眼神颇具其他意味。
他们都心知肚明,徐芙滑胎,究竟是谁害的。
三人之间看似平和,实则弥漫着硝烟。
花九阙打开扇子,悠然自得地轻轻晃动,带起他鬓边的发丝。
“本殿与那孩子缘分薄。倒是摄政王,就这么把小世子留在客栈,也不怕有个好歹?”
萧熠琰的眼神蓦地一沉。
花九阙这
话,听似好意提醒,实则是警告要挟。
他眸中起了战意,一如战场上那个杀伐决断的战王。
“你尽管试试,他若是在你南国出了什么岔子,本王定踏平你南国四境。”
花九阙知晓他并非玩笑话,一改方才的随意态度。
而今,北燕兵权几乎都在萧熠琰手中,连皇帝都忌惮他的权势。
即便北燕和南国立下盟约,以萧熠琰的性子,他若决心要战,朝中无人敢反对。
眼下,他如果与萧熠琰为敌,得不偿失。
“摄政王既然来到南国,本殿自然会全力保证你们安然无忧。”
沐芷兮微微凝眉,思索花九阙的目的。
他的态度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听闻摄政王棋艺了得,本殿早就想讨教一二。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本殿设宴,还请赏脸。”
花九阙留下了一封请柬后,起身离开。
萧熠琰对那些宴会没兴趣,随意扫了一眼。
“他只是来送请柬的么。”沐芷兮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人,逐渐将花九阙的身影淹没。
“只是普通的客宴,不去也罢。”
沐芷兮神情微凝,“先回客栈吧,我担心煊儿。”
客栈虽有众多护卫守着,难免百密有一疏。
尤其是方才花九阙的话,让她心里怪不得安的。
回客栈的路上,萧熠琰冷不防地提了句。
“今日见了墨倾寒,有什么想法?”
沐芷兮靠在马车另一侧,想到墨倾寒跟她所说的,脸色沉重,“说起这事,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人。”
“嗯,你说。”
“一个叫‘林绾’的女人。”沐芷兮手微攥,“墨倾寒说,她是我亲娘。还是个北燕人,武功极高。”
萧熠琰握住她的手,才知她的手非常凉。
时值南国的冬日,最近放晴,阳光正好,才觉得暖和些。
但,她的身子似乎凉透了。
“你娘的事,我会让人去查。墨倾寒那边,你最近少去为妙。偏殿增派了侍卫,他们越来越谨慎……”
提起这事儿,沐芷兮眼中一亮,“有人能帮我。”
“谁?”
“昭阳公主。今日她以为我是墨倾寒的护卫,她说能够带我进偏殿。”
萧熠琰尤其谨慎,信不过其他人。
尤其,那位昭阳公主是南皇的亲妹妹。
看出他的顾虑,沐芷兮接着解释,“那位公主纯粹是爱慕墨倾寒,想要帮他,暂时是值得信任的。”
“凡事小心为上。”他轻抚她耳后,眼神温柔。
沐芷兮眼眸
微垂,忧心忡忡。
“南国将墨倾寒困在这儿,就是为了牵制梁国,其野心昭然若揭。
“目前来看,南国的野心越来越大,他们已经与东麓国开战,吞并东麓后,下一个恐怕就是梁国。这是迟早的。
“我就怕,南国赢了此战后,会迫不及待地对梁国出手。
“到了公然宣战的时候,墨倾寒若还在他们手上,处境就相当危险。我认为,还是得将墨倾寒安然送出南国。”
墨倾寒既真是她的小皇叔,她就不能将他丢在南国。
两国存亡,她无力插手,但救一个人,她义不容辞。
萧熠琰知晓她的忧虑,非常确信地安慰她:“南国没那么快和两国宣战。”
“与东麓一战,南国即便胜了,也不会赢得太轻松。
“东麓虽小,地势极其复杂,东西南三面环山,连绵不断,这道天然的防护城,易守难攻。
“如此情况下,南国大军只能从东麓北境攻城。北境地形平坦荒芜,难以隐蔽,南国只能强攻。一旦强攻,双方唯有集中兵力正面交战,这样一来,大军至少折损一半。
“此一战,南国想要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