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两枚暗镖真的不同?”萧景逸凑到白祁跟前,好奇心甚强。
白祁发现端倪后,立马禀告萧熠琰。
“启禀皇上,诚如安远侯所言,两枚暗镖,只有外形相似。侯爷身上这枚乃姚山密铁所制,相比之下更为轻盈。”
萧懿宸将怀中的宫女推了出去。
“林家军余孽没落至此,没法弄到姚山密铁,合情合理。
“更何况,牵扯进此案的是林家军,与齐太妃何干?
“难道就因为齐太妃会使暗器?”
他的姿态狂妄邪佞,微红的眼尾,凸显阴狠与偏执。
尤其是看到安远侯拿出的暗镖后,心里汹涌的情绪越发澎湃。
他以为,林夜泽已经被所有人厌弃、遗忘。
没想到啊,居然还有人将其放在心上,甚至能对着一枚暗镖缅怀。
看样子,当年的苦头,安远侯府还没尝够。
舌尖微舐过唇角,连带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森冷。
沐芷兮看向那说话之人。
他刚才那番话,显然是认定林家军有罪,以此来维护齐雨瑶。
一抬眸,她便对上了萧懿宸那危险十足的目光。
犹如深渊,将人拉扯进黑暗中。
久违的窒息感迎面而来,她的瞳孔有些涣散,呼吸困难。
“怎么了?”萧熠琰扶住她的腰,看她脸色
不对劲,面露担忧。
他的声音将她从深渊拉扯回来,她定了定神,冲着他嫣然一笑,“我没事。”
她再次看向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却已经看向了别处。
她陷入思忖。
方才那种窒息感,肯定不是她的错觉。
“皇后娘娘的脸色不太好啊。”面具下,萧懿宸的嘴角缓缓勾起,眼神越发不怀好意,“可得撑住了,一会儿还要滴血认亲呢。”
沐芷兮回之一笑,“王叔提醒的是。”
这个男人高深莫测。
他的一举一动看似随意,却又透着股极强的目的性。
这让她不禁思索,他和齐雨瑶狼狈为奸,只是为了揭穿她的身世么。
萧懿宸等得不耐烦了,对着白祁催促。
“今日正阳节宫宴,即便是奉命查案,也该适可而止。
“毕竟,这儿是皇宫,不是你审案的大理寺。
“皇上,身为你的王叔,本王不得不说几句,纵容臣子在宫宴上乱来,是不把先祖和礼制放在眼里了么。”
面对萧懿宸的公然责难,萧熠琰微抬下巴,阳光下,他那双狭长危险的眼眸透着一股寒凉。
他方才喝过酒,离得他最近的沐芷兮能够闻到他鼻息里蓬勃的酒气。
同时,还有那随之升腾的戾气。
“朕授意的。王叔有意见?”他
的声音宛若铮然刀锋,染上了十足的狠厉。
在萧懿宸这个长辈面前,他不落下风,反而将其压制。
就凭他坐在龙椅上,是这北燕的王。
他的话是圣旨,还轮不到一个无实权的王叔置喙。
被当众驳了面子,萧懿宸面上看不上任何恼意,反而笑了几声。
“不过是死了个两个人,皇上这般劳师动众,倒真是爱民如子啊。”
“比不上王叔狗拿耗子。”萧熠琰面上没有半点笑意,冷峻的眉宇间携着些许躁气。
“本王不晓得那些大道理,但也知,凡是有先后。
“齐太妃涉嫌杀人在后,皇后冒名顶替相府千金在先……”
萧熠琰并没有理会萧懿宸,他的目光冷冷地打在齐雨瑶身上。
“今日正阳节,又逢王叔回城,朕心情极佳,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自己交代吧,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没人能看出皇上心情极佳,心照不宣罢了。
齐雨瑶眼角的余光扫向萧懿宸,垂着眼眸,视死如归。
“不是我杀的。”
她抬眼看向白祁,义正言辞地开口道,“世子只凭我会暗器,就控诉我杀了人,未免太武断了吧。大理寺就是这么办案的么。”
白祁淡淡地回了句。
“本世子并没有在大理寺当值,齐
太妃不该将大理寺牵扯进来。”
萧景逸扫了眼齐雨瑶,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言语中含着几分不齿,“跟她废什么话,不见棺材不掉泪罢了。”
齐雨瑶不慌不忙地恢复冷静。
“世子之所以废话连篇,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混淆视听吧。说到底,是不想皇后娘娘滴血认亲,因此,污蔑本宫杀人。除了那枚暗镖,你们还有别的证据么?没有吧。”
萧懿宸晃动酒盏,笑意不达眼底。
他紧跟着齐雨瑶幽幽开口。
“世子查了这么久,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枚暗镖,荒唐指认齐太妃,毫无逻辑道理。这说明你根本就不会查案。依本王看,此案交由大理寺才是最为妥当的。
“话说回来,世子为皇后娘娘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也算尽心竭力。闹剧收场,现在,该言归正传,准备滴血认亲了。”
齐雨瑶和萧懿宸一唱一和,很快就要将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