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舌前,萧懿宸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他知道自己中了某种不知名的药,会不受控制地说实话。
是以,他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对抗药力。
萧熠琰瞳孔皱缩,再想制止,为时已晚。
姬锦澜怎么了。
他不得而知。
但,萧懿宸绝对是故意不让他好过。
……
沈瑜站在审讯房外,见萧熠琰出来,恭敬上前。
“皇上,皇后娘娘是清白的。娘娘甚至从未私下见过臣……”
他本是不屑解释的人。
但此事关乎女子清白,他不能哑口不言。
他不想皇上因他和皇后娘娘产生嫌隙。
沈瑜低着头,听到男人那低沉凉薄的嗓音响起。
“连你都信她,朕身为她的夫君,难道还不如你对她的信任么。”
沈瑜有些诧异地抬眼。
正好和萧熠琰的目光对上。
旋即,他再次行礼,“皇上,臣有罪。”
“何罪之有。”
“臣不该私画娘娘画像,不该写那些信。求皇上治罪,臣甘愿受罚。”
萧熠琰冷峻的眸中覆上一层凛冽寒意,“如此说来,你府上果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画像是臣一时兴起而作。书信……臣那时年少气盛,无从狡辩。但是,臣发誓,那些信,从来没有送给娘娘。”
听到这儿,萧熠琰已经差不多明白个中情况。
他拧着眉头,厉声命令沈瑜,“继续说!”
“臣对娘娘并无爱慕之情,只是感激娘娘的知遇之恩。这些,娘娘并不知晓。”
嘭!
萧熠琰直接朝着沈瑜踹了一脚。
目光冷酷狠厉,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好一个知遇之恩。”他的声音沉沉的,双眸墨黑,情绪深不可测。
“来人!”
陆远听令现身,感觉到自家主子一身戾气,暗叹不妙。
“传朕旨意,搜查沈府,所有的书画,一并烧了。”
身为侍卫,陆远不问缘由,干脆地回了声,“是!”
沈瑜既然选择坦白,便料到龙颜会大怒。
他被踹的地方隐隐作痛,强撑着站起身。
然而,他勉强刚站稳,萧熠琰厉声命令,“沈大人办案不力,即刻起,跪于大理寺外,躬身自省三日!”
沈瑜拱手行礼,“臣遵旨。”
只是罚跪三日,没有撤职、没有刑罚,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其他人并不知晓各种内情,见沈瑜顶着烈日跪在大理寺外,私下里悄声议论。
“沈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被皇上罚跪?”
“皇上说了,办案不力。”
“荣王那桩案子吗?那案子
本就难办,皇上也太严苛了吧。”
众人纷纷叹息,“谁说不是呢。天气炎热,沈大人这么跪下去,万一出点事儿……”
“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咱大人身体好着呢。”
得知沈瑜被罚跪,刘嬷嬷赶忙将此事禀告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别看皇上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向着您这位皇祖母的呢。
“这不,那个沈瑜现在就在外面跪着,那叫一个惨哪。”
刘嬷嬷的脸本就肉多,这一笑,五官都被挤到了一块儿,见牙不见眼。
太皇太后一听这好消息,整个人爽利了不少。
“皇上真的惩治沈瑜了?”
“千真万确呢。老奴可不敢骗您。”刘嬷嬷一脸肯定,生怕太皇太后不信。
“区区一个大理寺卿,也敢得罪哀家。不过,只让他跪在外面,难解哀家心头之恨。”太皇太后招了招手,示意刘嬷嬷附耳过来。
刘嬷嬷弯着腰,听到太皇太后的吩咐后,连连点头。
“是……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此时,正被罚跪的沈瑜,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萧熠琰回到皇宫后,便立即将江鹤召到了御书房。
得知萧懿宸选择咬舌,江鹤摸了摸下巴,评论道,“对自己够狠的啊
。”
萧熠琰沉声询问,“那种药,还能再用一次么。”
江鹤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撇了撇嘴道,“早就说过,那药特殊,只能对同一个人用一回。天意如此,皇上想开些吧。”
萧熠琰甚是懊丧地捏紧了拳头,目光沉沉地町着案桌。
从大理寺回来后,他无心政务,脑海中都是萧懿宸说过的那些话。
他甚至不在意林夜泽和飞花令的下落,比起那些,他对姬锦澜的事更加耿耿于怀。
渐渐地平复下来后,萧熠琰扯开了话题。
“皇后的状况如何了,可有好转?”
江鹤无声地叹了口气,“难办。那蛊被种了十几年,不是那么容易解的。再给老夫一些时日,必定马到成功。”
萧熠琰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多了几分真诚。
“江老愿意留在宫中为皇后解蛊,朕感激不尽。日后,朕必有重赏。”
江鹤摆了摆手,洒脱不羁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