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力见的东西!”马车内,突然被暗卫扰了兴致,萧熠琰的脸色格外郁闷。
趁着他出招的空当,沐芷兮急忙挣脱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裙。
萧熠琰回过神后,深深地看了眼对自己比如洪水猛兽的沐芷兮,“躲什么?”
他有些不悦,再次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拽了回来,眼中的欲念不仅没有褪下,反而越发浓烈,“继续!”
沐芷兮格外惊慌,死死地抓住他的大手,“不是说找到沈大人了吗?你就不关心他是死是活?”
萧熠琰低头轻吻她泛红的脸颊,“是死是活,重要么?”
他正要倾身而上,马车外,暗卫以为皇上刚才那声“继续”是对他说的,赶忙爬起身,继续禀告。
“回皇上,沈大人身受重伤,怕是命不久矣……”
沐芷兮推了下萧熠琰。
不用她开口,萧熠琰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坐起身,将斗篷盖在她身上,旋即吩咐侍卫:“传朕命令,让江神医去趟沈府,为沈大人医治。”
“是!”
沈瑜出事后,萧熠琰没有片刻耽延,带着沐芷兮回到了宫中。
一个时辰后。
天亮了。
早朝。
白祁在大殿之上,将太皇太后如何挑唆萧景逸的事如实禀告,
这些话,若是换作别人来说,朝臣们或许会存疑。
但此人是白祁,出了名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是以,一帮人对白祁的话深信不疑。
站在后排的几位大臣
更是憋不住悄声交谈。
“太皇太后怎会如此糊涂,竟然教唆辰王殿下造反篡位?”
“她难道不知,密谋造反,一直以来都是杀头的重罪吗?”
“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太皇太后,再怎么说都是亲祖母,不会真的要处以极刑吧?”
众人猜测之时,龙椅上的萧熠琰早已有了判决。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朝臣们纷纷静默,敛着声,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高处的男人发话。
萧熠琰眼神冷冽,眸中缠着星星点点的寒光,目光凌厉似刀刃,让人不敢直视。
“太皇太后德行有失,教子无方,纵容荣王谋害皇后与太子,劫狱、包庇罪犯,欺君,且有谋反篡位之心。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朕绝不姑息。
“念及年迈,即日起,夺起封号,废为庶人,不得入宫。”
他这番细数下来,众人才知。
原来,太皇太后干了这么多糊涂事儿。
慈母不止败儿,还会毁了自己啊。
反倒是皇上,没有治太皇太后死罪,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萧景逸带头喊了声,“皇恩浩荡!”
紧接着,众人附和,“皇恩浩荡——”
下朝后。
萧景逸叫住了白祁。
他低声对白祁道了声谢,不知分寸地调侃了句。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如此。明明是一起干的坏事,你说什么,别人都信。什么刚正不阿,浩然正气,难道本王身上就没有吗?”
白祁瞥了萧景逸一
眼,温润俊美的脸上什么明显情绪,唯独目光掺杂了些许无奈。
“若非你苦苦相求,我又如何会做这等恶事。”
萧景逸笑容洋溢,搭上白祁的肩膀,靠近他,悄声提醒,“昨晚那事儿,你知我知,当然,也可以告诉皇兄,他肯定不介意我帮他废了太皇太后的。说不定还会赏我呢。”
说完,他不等白祁回应,又接着抱怨起来。
“也不知道皇兄受的哪门子刺激,非要撮合我和那位梁国郡主。
“昨晚更离谱,大半夜的把我召进宫,给我十日之期,让我们俩两情相悦。”
白祁的身体微微一僵,面上仍保持着平静。
他拿开萧景逸的胳膊,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梁国想要与北燕结秦晋之好,王爷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合适什么啊,墨依依那丫头欢脱得很,跟头脱缰的野马似的,我可没这本是驯服她。当朋友可以,要我娶她,绝不可能。”
听着萧景逸那随心所欲的言语,白祁下颌紧绷。
等他说完,白祁沉声道了句。
“王爷若真的不喜欢,应当向皇上说明,莫要耽误了郡主。”
萧景逸听出些许不对劲来,一脸狐疑地盯着白祁。
“我说,你怎么回事?突然一口一个‘王爷’的,弄得我怪不习惯的。”
毕竟,他们几个关系甚好,私下里,彼此之间从来不用敬称。
白祁并未作答,不知为何,他现在并不想和萧景逸
待在一处。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本世子先行告辞。”
萧景逸大大咧咧惯了,根本察觉不到白祁的异样。
他快步追了上去,“诶!等等!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沈府看看的吗?”
提起沈瑜,白祁才放慢了脚步。
他转身询问萧景逸,“沈瑜脱离危险了吗?”
萧景逸摇了摇头,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哪能这么快啊。这次,连江神医都够呛,说是只有三成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