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不忍见王爷受屈,直言。
“公主,昨晚,王爷只是假装有老鼠,口头上吓唬谢将军,让他露出破绽。
“兵不厌诈,我觉得他的做法无可非议。
“况且,您要知道,和谢将军对战,本来就对我们王爷不公。
“他内力全失,前几天完全是单方面被殴打。
“饶是如此,王爷的情绪还是一天比一天高涨。
“王爷很聪明,也足够耐心,他能够在对战中找出对方的破绽。
“而发现这些破绽,是他用一身伤换来的。
“您说他胜之不武,实在是……”
护卫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公主不该这么说他们王爷。
方才王爷得有多伤心啊。
墨依依双眸半垂,叫人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
那护卫又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摇头叹息。
“王爷跑遍城中的铺子,才买下了自认为合您心意的,可惜了……”
芳桃听着这些话,目光变得尤其复杂。
她想劝公主几句,又想不出合适的措辞。
护卫离开后,墨依依蹲下身,捡起了那些散落一地的锦盒。
有些已经掉了出来,没法再退。
她蹲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背影有些孤寂。
“我没有不信他……”她低声喃喃,懊恼不已。
之后,墨依依让人去寻找萧景逸。
她想把东西还给他
,并且向他赔个不是。
她承认,之前她在气头上,伤了他的心。
然而。
侍卫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萧景逸。
有人说,他出成了。
芳桃注意到公主心不在焉,满脸担忧,便自作主张,让侍卫们出城去找。
与此同时,她还要安慰自家公主。
外面下起了小雨,墨依依坐在窗边,心神不宁地看着外面。
“芳桃,他一定讨厌死我了。”
墨依依鲜少这么低落。
当萧景逸说“我们完了”后,她就失魂落魄的。
“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她喃喃自语,眼睛红红的。
芳桃作为旁观者,看得比较透彻。
伴随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柔声劝慰墨依依。
“公主,辰王殿下那会儿正生气,说话就重了些。
“最重要的一点,他好像误会您和谢将军的关系了。
“他以为,您是为了给谢将军出头。
“公主见到辰王殿下,和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不会生您的气。”
“我要怎么解释?”墨依依顿时来了精神,转头,好学地注视着芳桃。
芳桃顿觉压力山大。
她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太操心了。
可惜。
一连几天,都没有萧景逸的消息。
墨依依一天比一天烦躁。
谢润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没有往她面前凑。
甚至,还借着巡街之便,帮她找
萧景逸。
功夫不负有心人。
几天后,谢润的手下禀告了萧景逸的行踪。
当时天色已晚,入宫不便。
谢润便计划着,先把萧景逸接回谢府,明日再禀明宫里那位“祖宗”。
殊不知。
他知道这消息的同时,墨依依也知晓了。
城中春楼内。
红纱飘飘,歌舞不断。
萧景逸所在的天字号雅间,绝色舞姬扭动着曼妙的腰肢,伴随丝竹声翩翩起舞。
一舞毕,她莲步款款,走到萧景逸面前,媚眼传情。
“公子,还想看奴家跳别的吗?”
舞姬的声音娇嫩轻柔,极其讨男人欢心。
萧景逸半靠在长椅上,曲起一条腿,不羁地挑了挑眉。
“继续跳!伺候得爷儿高兴了,有重赏!”
他脸上泛着红光,那双桃花眼也染上了微醺醉意。
护卫见此,冒着被责骂的风险,出声相劝。
“主子,您不能再喝了。”
在这种地方喝醉酒,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明儿一早醒来,清白就不在了。
身家清白的女人也就罢了,这些春楼女子,一张朱唇万人尝,可不能让她们碰了王爷。
萧景逸眼中只有歌舞,没有将护卫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手指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随着乐曲轻敲,富有节奏和韵律。
听到愉悦处,他享受地眯起眼,跟着哼上几句。
雅
间内燃着红烛。
珠帘和帐子也是红的。
烛光被衬红,勾勒着男人俊朗的面部线条。
他置身于一众女色之中,整个画面,活色生香,又有几分说不出的颓靡,以及与此处格格不入的悲戚哀怨。
他在热闹中,却像个被抛弃的。
春楼的老鸨瞧出萧景逸身价不菲,早已偷偷叮嘱过那些姑娘,要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讨他开心。
姑娘们看他长得俊俏,对老鸨给出的任务更加卖力。
比如那舞姬。
跳着跳着,就转着圈扑到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