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怜儿没料到刘歆瑶如此警觉,正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却看到另一边走出个端着果盘的宫女。
那宫女怯生生地看着南宫凉夫妻二人,连声赔不是。
“二位贵人,我只是碰巧路过,不是有意惊扰二位的。”
这宫女年纪不大,瞧着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刘歆瑶唇角一扬,下意识地看向南宫凉。
“真是可惜,你要是再多躲一会儿,说不定能看场下跪的好戏呢。”
闻言,宫女将头埋得更低了。
南宫凉脸色铁青,将刘歆瑶拽到自己面前。
“这里是皇宫,慎言。”
看他摆出一副要教训自己的模样,刘歆瑶不屑地哼了声。
“难道皇宫里不许人说真话?”
说着,她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走开了。
那宫女赶忙向南宫凉行了一礼,而后匆匆走远。
南宫凉站在原地,看着刘歆瑶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无奈。
“出来吧。”他背对着假山某处,嗓音透着股沧桑无力。
乔怜儿才松了口气,这会儿又提了起来。
她走出假山缝隙,语气不卑不亢。
“大人,我也是碰巧路过,并非故意偷听你和夫人的对话。”
南宫凉转过身,打量了乔怜儿
一眼。
因为打过照面,他当即就认了出来。
“你是叶谨之的女人?”
乔怜儿面色一僵。
旋即,她矢口否认。
“大人误会了,我和他并非……”
南宫凉打断她的话,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对她说:
“我对你们二人的关系不感兴趣,方才所见所闻,我希望你能统统忘掉。”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便朝着刘歆瑶的方向追了过去。
乔怜儿站在原地,一脸不快。
威胁她?
他们夫妻二人非要在这儿争执,不就是生怕没人看到吗。
真是倒了大霉了,碰上这么一桩糟心事儿。
乔怜儿一心都在叶谨之身上,压根就没有把南宫凉夫妇的事放在心上。
她瞧着时辰差不多,便折身回到太医院。
大夫已经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尤其是心口那块。
乔怜儿多嘴问了几句,才知道他们都是封四郎的弟子。
皇后娘娘承诺他们,若能帮叶谨之调养好身体,就会派人照拂他们的家人。
叶谨之知晓沐芷兮的安排后,对乔怜儿心生歉疚。
“抱歉,我本想着陪你赴宴的,却不想,要你陪我在这太医院干坐着。”
乔怜儿本就没心思参加什么宫宴,眼下
有大夫为叶谨之调理,她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埋怨。
她冲着他展露笑容,宽慰道。
“我心甘情愿的,你用不着跟我说抱歉。
“对了,我们一会儿得去向皇后娘娘谢恩吧?”
叶谨之不置可否,收回了目光,看向冷冰冰的地面。
乔怜儿感觉到他周身笼罩着的怅惘,心中抽痛了一下。
他就像个被遗弃的玩物,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明明这么多大夫围着他,却深陷于孤寂中。
另一边。
刘歆瑶回到宴会场,当即给沐芷兮跪下了。
“妾身斗胆,求皇后娘娘作主,允许妾身与夫君和离——”
沐芷兮才解决了一堆矛盾,正要歇口气。
却不想,刘歆瑶就这么无缝衔接上了。
她没有看刘歆瑶,而是看向紧追着刘歆瑶进来的南宫凉。
方才刘歆瑶那句话,南宫凉也听见了。
他站在刘歆瑶身边,对着沐芷兮恭敬行礼。
“皇后娘娘,内子一时无状,请娘娘莫要……”
“我没有胡言乱语!”刘歆瑶抬起头来,满眼怨恨地瞪着南宫凉。
南宫凉无视她的愤怒,直面沐芷兮。
“娘娘,内子身体欠佳,请允准臣携内子告退回府。”
说
完,他就要扶刘歆瑶起来。
刘歆瑶却猛地推开他,朝尊位上的沐芷兮哭诉。
“娘娘今日设宴,不就是要调和后宅矛盾的吗?
“您方才已经允准吏部赵大人与妻子和离,也能允准妾身的吧?
“南宫家欺我,南宫凉横刀夺爱,拆散我与心爱之人,娘娘是过来人,想必您最能够理解妾身心里的苦……”
这话一出,满堂寂然。
南宫凉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刘歆瑶方才只想着求沐芷兮成全,一时控制不住,口不择言了。
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尊位上,沐芷兮倾城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讥诮。
其他人个个敛声屏气,不敢多言一句。
沐芷兮敛去笑意,悠悠地问了句。
“本宫挺好奇的,南宫夫人为何说本宫是过来人?”
刘歆瑶仍然跪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
“娘娘恕罪,妾身方才着实是失言了。”
刘家并不在皇城。
刘歆瑶不知道帝后到底有多恩爱,只知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