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雪凝先是一愣,而后终是捂嘴笑了起来:“师姐,儿时戏言,你到底要笑我到什么时候!”
这番话,是小时候,她时常挂在嘴边的。那时候的自己,总以为自己侠义心肠,医心仁德,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那时候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又可笑。
洛云清刚出去没多久,小鱼儿就一脸笑意的进来通报:“小姐,越王来了,就在院子里。”
顾雪凝眉毛都快挑上了天:“在院子里?光明正大进来的?”
小鱼儿默了默:“那……难不成,得偷鸡摸狗进来?”到底是怕自家小姐发威,她也只敢低声嘟囔。
闻言,顾雪凝是好气又好笑,一时间不知是该赞同小鱼儿的话,还是该说说她现在是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走吧,别让王爷久等了。”她到只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萧彦辰那廝这次这么规矩,反倒让她还有些不习惯起来。
走出门,就看见萧彦辰端端正正的坐在她平日里常躺的椅子上,悠闲的剥着橘子,半点没将自己当外人。
青枝和小鱼儿过于识趣,两人退下去之前顺带将院子里的洒扫丫鬟都拽了下去。
“你怎么突然之间变规矩了,就不怕遇见我师父和大哥,将你腿都打断?”顾雪凝一把抢过他手
里刚剥好的橘子,顺势坐了下来,“这次的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彦辰微微掸了掸方才不小心掉落在身上的橘子皮,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尽是无奈:“慢点吃,本来就是给你剥的,抢什么。”
语毕,他又抬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渍,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委屈:“好几天没看见我了,怎么一见面只知道问旁的事?阿昭,今日为了来见你,我是什么礼数都丟尽了,借口南宫凝有话要与你说,这才好不容易从正门走进来的。”
萧彦辰本就生的刚毅,一张脸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的挑不出一点错处,平日里一个表情看惯了,陡然之间这般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顾雪凝的心狠狠漏了一拍。
她没想到,认识他这么久了,不经意间,自己竟然还是会为美色所迷,为性情所祸。
谁说只有红颜才是祸水?若是男子面如冠玉,才是更加要命啊!
“阿昭,我好看吗?”萧彦辰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显然对她这番失态之举满意至极。
顾雪凝总算是回过神了。
她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失策啊失策,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天天看还能看呆了!
想到他方才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顾雪凝撇了撇嘴:“反正,看多了也就那样了!倒是难为你想
出这么个理由了,我是怕这个非常时期,你到处乱走,万一……”
眼见对方眼中笑意更盛,顾雪凝干脆闭了嘴。合着她这儿提心吊胆的,他倒是闲情雅致的很。
“阿昭,你在担心我?”虽然阿昭总是将他的安危挂在嘴边,但这是第一次,他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慌乱和无措,字字句句都是心急。
顾雪凝:“……”
这是重点吗?
她忽然言笑晏晏地双手托着下巴,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萧彦辰:“陆公子,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傻了?”明明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对方多么一个严肃正经的人?
难不成仅仅是这一段时间自己对他的影响?
“是越来越傻了,约莫着是你偷走了我的那股聪明劲儿。”萧彦辰刮了刮他的鼻梁,渐渐收起面上的玩笑之意,“我今日过来是想告诉你,这段时日你就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事直接吹响哨子,我一定随叫随到。”
见他开始说正事了,顾雪凝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明明什么地方都注意到了……”
那天她就怀疑南宫煜的症状像瘟疫,当时他们就将所有可能传染的途径都切断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那个村子附近有条河,平日里村民们都是从那儿取
水的。太医院已经有人查证,感染的源头就是这河里的水。”萧彦辰言简意赅,大致将结果讲述了一遍。
顾雪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条河有问题?”
萧彦辰揉了揉太阳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闻言,顾雪凝猛然起身,面上一片寒霜:“这源头,是南宫煜准没错!但他们已经死了,尸身被烧也是你我亲眼所见。由此看来,背后之人应该是用另外的办法让瘟疫爆发的,可是……”
见她停顿,萧彦辰轻声道:“阿昭,继续说。”
“可是我想不通,瘟疫和其他的毒不一样,根本连毒素的具体形态都看不到,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下毒让人感染瘟疫的?”
萧彦辰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若是想让人故意染上瘟疫,只得让人接触感染者,或者他用过的一切东西?”
顾雪凝点了点头:“据我了解,是这样的。师父应该知道的更清楚,但是前天她就前往西北,帮我去接师父师父了。”
“所以说,对方给南宫煜的东西,必定也是感染了瘟疫之人的血液或是旁的东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