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昊见她一针见血,点到了问题的关键处,也不再打哑迷,直说道:“这个朕当然知道,只是觉得你师父常年在外也十分辛苦。你和你娘不在身边,如今身边就肖将军一人,这韩将军也不在……”
顾之婉本来还在纳闷皇上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弄了半天,这位皇上是想套话呢!
想到这,她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顺手将桌上的葡萄拈了两颗进嘴里,挑眉看向南宫昊:“皇上,您想了解什么,直说便是,这突如其来的关怀,会将人给直接吓死的!
两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那时候我师父说过,韩将军的心思太过玲珑,他已经教不了什么了。自那以后,韩将军和我们家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只不过在外人看来,他始终是我师父的徒弟,再加上我师父向来宽厚,就算对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期许,也断不会立即无他再无往来。皇上,可是韩将军做了什么事情?”
顾之婉心思敏锐,也不等南宫昊细问,便将一切娓娓道来。
南宫昊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个不怎么带脑子的将门虎女,没想到这顾之婉长的好看不说,心思还缜密。看来母后是对的,她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朕还什么都没问,话都被你说
了,皇后,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还没做?”南宫昊微微勾唇,面上略显慵懒,刚刚睡醒的模样,此刻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朗。
顾之婉一怔,这人,方才还一脸的愁眉不展,现在又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还真是帝王心,海底针呐!
“臣妾倒是不记得,还有何事没做?”不知是不是烛光太暖,她竟然在他面上看到了几分促狭之色。
自她嫁入中宫,事事都被打理的有井井有条,难得看到她这样迷糊的样子,一时间南宫昊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皇后记性真大,母后的话,你可还记得?”
顾之婉满腔的话霎时被他噎得梗在喉咙,见对方灼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再怎么厚脸皮的她此刻也是满面通红。
“皇上,你是不是忘记了,到底是谁不记得?臣妾每次可都是好好配合皇上的,只不过您怜惜臣妾,迟迟都未踏出最后一步。”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开的勇气,这些话在她心中翻滚着翻滚着就不小心说了出来。
洞房花烛夜的落红,还是她偷偷用鸡血糊弄过去了,也不知太后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总是催着他们要子嗣。关键问题是,这不是她想要就能要呀!
顾之婉不知道,心里这样想着,脱口而出的话莫名就带上了几分撒娇和
委屈的意味。
被她似嗔似怒的眼神看着,南宫昊的心也“突突”跳了起来。
他发现,顾之婉真是可爱的紧。谁说她不懂柔情?她明明处处都是端庄贤淑。后宫佳丽三千,好像只有此刻,他才清楚的懂得,枕边人的意思。
“之婉,你是在怪我,太怜惜你了吗?”南宫昊在她耳边轻语,说罢顺势将人抱着就往床边走去,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整个人便欺身而上,压得顾之婉喘不上气。
“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早规定过,今后在长春宫中,宫女太监不必侍奉两人左右。所以现在,耳鬓廝磨的话语,也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顾之婉觉得自己脑袋都不够用了。
南宫昊对她自称“我”?
他决定,要和她生个孩子了?
似乎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南宫昊又低声说道:“之婉,你再云游天外,今后母后说起来,可别想着将过错往我身上推了。”
听到他这话,顾之婉有些气结。这个死皇帝,都这个时候了,还拿太后压她!哼,不就是生孩子,她有什么生不得的?
这样想着,她一个翻身,直接和南宫昊调换了个位置。此刻她像是忘了身边这人是皇帝,挑衅道:“来吧!”
南宫昊看着眉眼中尽是得意的女子,终是忍不住低
低笑了一声:“婉儿,你这副样子,是要吃了我?”
说罢,他也不甘示弱,一把将人压在身下。鲜艳的床幔被拉了下来,此刻正是夜半子时,窗外的月光洒了一地的暧昧。
而顾之婉,早已经被那声缠绵悱恻的“婉儿”迷得晕头转向了。
宫里的天色总是比宫外亮的早一些,卯时刚过,就有洒扫的宫女们在外边开始忙活了。
“你们听说没,昨日皇上可是整日都待在长春宫,看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也是有些手段的。”
“可不是嘛,听说啊,昨夜里……里头的声音可大了!啧啧啧,不过要我说,咱们皇后娘娘虽是将门之女,那也是风情万种的!”一个婢女压低了声音,眼里直泛着光。
“呸!这种混账话也是你混说得的?小心被人听了去,将你舌头拔了!上头的事儿,咱们这些下人还是莫要议论的好,这宫里不比外头,处处都是耳朵。”
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轻声低语,句句都是告诫的意味。
“娘娘,奴婢这就去将这些贱婢给打发了。”假山深处,珠儿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黑沉的脸色,有些凌厉地看向不远处正议论纷纷的宫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