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几日倒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瘟疫似乎没有蔓延了。”青枝回的也快。
闻言,顾雪凝心头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还没将心彻底放回肚里,青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小姐,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街头总有些疯言疯语传出。”
“疯言疯语?什么事情?”顾雪凝端着被子的手一顿,自己这才沉寂了两天,又闹出了什么乱子?
岂料一向直言不讳的青枝先是和小鱼儿对视了一眼,而后又看了看四周,赶紧将门关上,随即小声说道:“小姐,这两天这两天京城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的留言,说”
说到这里,她又停了下来,看着顾雪凝的眼神欲言又止。
“青枝,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顾雪凝见她这副模样,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一边的小鱼儿急忙接过话头:“小姐,近些日子,城中竟然有人说,说这瘟疫是老天爷对当今圣上的惩罚,他不忠不义,这是天降怒气于天子”
说到最后,她将声音压得极低。虽然这里是丞相府,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
这下子,顾雪凝怔得半天没说话。
良久之后,她眸中寒光乍现,冰冷的红唇微微上扬,只觉
得可笑至极。看来暗中的人,也深谙民心如水的道理。
“红鸾,你去通知王爷,就说我已经研制出瘟疫的解决之法了。”她也没多想,直接吩咐一并暗中的红鸾去报信。
本身就有瘟疫扰得人心混乱,再加上这些谣言,只怕军心不稳,民心动摇!
皇宫中,顾之婉比顾雪凝更惆怅。
“真是岂有此理!皇上,那散布谣言之人可有找到?”顾之婉自从进宫做了皇后,这暴脾气本来已经收敛了不少,现在警备硬生生气得扬起了鞭子,恨不得立马冲出宫外。
南宫昊有些头疼,看着自家这位中宫之主气得脸色通红,这般跳脚的模样哪像个皇后的样子?一时之间,刚刚积攒在心中的怒气竟是莫名消散了几分。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拉过她的手,左手掐着眉心笑道:“前几日母后才夸了你,如今行事越来越端庄了,怎么,这就沉不住气?”
“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是就是气不过!”顾之婉的声音也缓和了些,瞧着眼前之人生出的乌青眼袋,刚刚才下去一点的怒气又涌了上来,“我只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若说从前自己不知道这位皇帝每日过得是什么日子,兴许今日,她对京城出现的这些谣言并无任何其他
感觉。
可她嫁进宫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日日看着南宫昊守着一堆折子,吃饭就寝就没有哪一次是按时进行的,即使如此,也从未敢放松半刻。
前些日子还有萧彦辰替他分担一些,可这些日子,萧彦辰也被派去忙瘟疫之事了,他肩上的担子就更是重了。
想到这镜中百姓对她的诋毁,顾之婉的心莫名的揪着疼。
宫外的人,看着这红砖绿瓦,宫墙深深的,总想着坐在那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有多么高高在上,多么的锦衣玉食。
可实际上呢?顾之婉想到这又不由得好笑,她想,自己应该是史上最穷的皇后了。
整个皇宫,除了先祖建好的宫殿柱子显得金碧辉煌,其他的,也不过和大臣们的府上情况是一样的罢了。吃食也好,各宫的穿戴也好,哪一样不是紧着用的?
可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忠不义的小人在背后败坏他的名声!她虽比不上自家娘脑筋转的快,却也明白这深宫之中并非如此简单。
南宫昊坐在一边见她一会儿黑着脸,一会儿又是一脸的笑,自然而然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很担心我?”
这般熟稔的动作,他就这样顺手做了出来,半点迟疑。两人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说到底,袒露心扉的时候到底是不多,经他
这一举动,方才还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我是你的皇后,自然担心你!”顾之婉红着脸抽回手,而后挑了挑眉,“你看上去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连她都能想得明白,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南宫昊提起笔,悄然写下几个字,而后转头看向她,轻声道:“以往阿瑾总说我沉不住,年少气盛,每每发生什么大事都要他来善后。
如今我长成这般胸有成算、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并非是外祖父一人的功劳。阿瑾自幼就陪在我的身边,从前年听不懂的话,如今却都能明白了。”
说完,他又转过身看向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顾之婉,笑了笑:“怎么,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也是,阿瑾比起我还小了一岁,可事实上,他却如同一个兄长般,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婉儿,方才我看见你这模样,就像是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你可知道,无论对方做什么,咱们按捺住所有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反击回去,方为上上之策。
对方的目的就是想逼得咱们自乱阵脚,你这样,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对着顾之婉,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他多想让她的心思永远都不必如此复杂,可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