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问的是哪些方面,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谢霁突然叹了口气,“在西北的时候我装疯卖傻,我知道多的是人想杀我。
只是没想到,越王竟然一直派人在我身边护着。还有那边的官员,若不是他在暗中大点,咱们爷俩只怕是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原先我一直以为他是受皇命所托,直到前两天他来找我,才知道他竟心属阿昭。这小子,看着不做声响的,没成想是个混球,不停的灌酒,哄得我是连连应好。”
说着说着,他的嘴角已经渐渐压不住了。
从前他就总是在想,阿昭这样地性子,找到一个疼她宠她包容她的只怕不易。可那晚那小子怎么跟他说的?
谢伯父,我就是喜欢,阿昭这样的女子,喜欢她的肆意飞扬,喜欢她的胆大妄为,喜欢她在马背上的翩翩英姿。
听听,听听,这一字一句的,说的不就是阿昭那个鬼灵精丫头么!简直是一个词儿都没用错!
“所以你就被一个小辈牵着鼻子走了?”乔幽毫不留情的揭穿他,随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皱了皱眉,“你可还记得,萧彦辰的人是何时到你身边的?”
谢霁面色一凛,认真思索了一番:“几乎是我们前脚到,他的人后脚就到了。”
当时他就觉得自己愧对皇上的信任,把自己折
腾到这边远地区来了,最后还得让皇上为自己费心费神。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见乔幽一脸的凝重,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乔幽莞尔一笑:“没什么,就是想说,你倒是得了个好女婿。你放心,他对阿昭的情谊,世上绝无仅有。”
很多让她倍感困惑的地方,忽然就迎刃而解了。
她就说萧彦辰这廝才认识阿昭多久,怎么就到了这般倾心相互的地步了。原来啊,原来如此。
想到之前自己在他面前说过,阿昭还好这句话时,他那古怪又冷淡的表情,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想笑。
谢霁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就开了花:“实不相瞒,我也替阿昭感到高兴。”
“谢伯父,你们没有回来之前,阿昭就天天念叨,总说无心儿女私情,一门心思扑在报仇上。现如今,一切风浪都过去了,真好。”
洛云清端着几盘水果走过来,咧了咧嘴角,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师姐,刚刚听到你叫我名字了,你又背着我将了什么坏话呢?”
众人皆是满面春风之时,门外就响起一道清灵的声音。
定睛一看,天地白雪间,顾雪凝如同一株傲然独立的红梅,徐徐绽放。
“阿姐,你来啦!”百无聊赖的谢沅廷看到她眸光一亮,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将人迎了
进来。
自从他们回来,顾雪凝生怕暗处的人揪出什么错处,丝毫都不敢与他们太过亲昵。最近为了不让红鸾再跟着自己,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想也知道,如今这三个丫头在屋里还指不定怎么委屈呢。
她微微低头,看着已经快要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都说在他这个年纪,都是最容易长身子时候。这一年,不用说她也知道阿廷吃了不少的苦头,若不然,是不是还能长得再高些?
“阿姐,老是站在门口干什么?”谢沅廷见她眼眶微红,生怕她哭,赶紧出声,“我和师父都回来了,毫发无损的,别想那么多,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师父安抚下来的。”
眼前的少年风华正茂,一双眼睛像是浸在水里的水晶一样澄澈,并没有因为人生中的灰暗经历而失去应有的光泽。
顾雪凝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勾唇:“果真是长大了,有责任有担当了。阿廷,这一年来,你受苦了。”
“阿廷你这么叫若是叫人听去了可怎么得了?”谢霁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开口就将姐弟之间淡淡的忧伤之感打破得无影无踪。
顾雪凝拉着谢沅廷的衣袖往里走,笑得格外灿烂:“师父,他这么叫也无碍的,被人听了去也只觉得我毕竟长他一两岁,这样叫并无不妥
。”
“哎哎哎,他这么叫没问题,但是你必须时刻注意,不可在外人面前叫漏了嘴。”乔幽时刻不忘补刀。
这天大的秘密,他们至亲之人知道就算了,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般荒唐之事的。
“知道了师父!”顾雪凝吐了吐舌头,顺手就拈了快点心送进嘴里。
谢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张温和的脸迅速板了起来:“你现在长大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不跟师父说了。有了心上人,怎么也不告诉师父?”
闻言,顾雪凝将还未咀嚼的半截点心直接就吞了下去,讪讪地笑了笑:“师父,我这不是,紧赶慢赶的,就跑过来跟您坦白了?”
“我看你是因为不得不说这个事儿了吧?”谢霁斜睨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顾雪凝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呵呵,我本来是以为师父多多少少会跟您提上几句的……”
无辜躺枪的乔幽:“……”
这个徒弟,她现在不认还来得及么?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