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刑房中,霉味裹着几分血腥,四面墙壁上黑红血迹斑驳,森森刑具泛着阴冷的光泽。
刑架上,一女子被铁链缚着四肢,她只着了件薄纱亵衣,玲珑曲线毕现。
陆孜游痛心疾首的走上前去,伸手抚摸洛桑的侧脸。
“阿桑,你不要怪朕,朕都是为了我们的江山啊!”
“黎籍他功高盖主,朕若是不借机将他除去,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都要付诸一炬,可举国上下,他就只对你没有防备。”
“阿桑,你就当是为了朕,为了朕,你安心去死好不好……”
洛桑嘴唇颤抖,眼眶酸痛,不住流泪,本以为盛宠是因为爱,如今却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阴谋!
宴席上,她只喝了陆孜游倒的一杯酒,便晕了过去,是他将自己扶进房间,醒来便被人呢捉奸在床,而所谓的奸夫,就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黎籍。
“陆孜游!”
洛桑挣脱刽子手,一巴掌甩在陆孜游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诅咒道:“枉我对你情深一片,你竟然敢这般算计我,你不得好死!”
陆孜游见洛桑激动,大手温柔的攥住她的脖颈,箍得紧紧的,“朕也是无奈之举
,总有一日,你会理解朕的。”
“你去阴曹地府等我,朕会补偿你!”
他用最深情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洛桑被他掐的喘息不过来,不过一会儿便失了力气,而陆孜游将她小心的放在地上,转过身去,冰冷下令。
“还不快点!”
冰冷的刀刃划过后背,烈性的毒药将她的皮肉分离,洛桑惨叫连连,整个人都成了血葫芦。
恨啊!她好恨!
“陆孜游,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会的,朕百年之后与你地府相聚!”陆孜游笑的狰狞,眼中一片血红,随手抽出一把刀刺入她的后心。
“乖!等我。”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巨响,刑房门被人踹开,外面刀剑相交的声音是那样刺耳。
黎籍一身玄衣,面容冷峻如霜,他意气风发的提着刀冲进来,却在看见洛桑奄奄一息的时候,整个人怒吼一声,奔了过去。
“阿桑,我来晚了!”
“阿桑,你醒醒!”
“阿桑……”
暗卫趁机朝黎籍背上砍去,一时间皮肉绽开,可男人只是回首瞪了一眼,那暗卫便觉手脚发软,不敢再动手。
陆孜游快气疯了,
“废物!”
明明黎籍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这些人还害怕他!举朝上下只知摄政王,不知皇帝,这才是他除掉黎籍的理由。
黎籍看向了无生息的洛桑,眼中满是痛楚,他别开眼对陆孜游说:“我本打算让权,为何你还要动她。”
“让权?”
陆孜游冷笑连连,“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一日,朕就不得安心。”
“你若不安心,大可以将我赐死!”黎籍拳头攥紧,目光嗜血,“但你……万万不该对她下手!”
此时。
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黎籍只带了些亲兵,自然敌不过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御林军与百万将士。
陆孜游因为太过兴奋青筋暴起,他半眯着双眼踱步,神色之间皆是癫狂。
“黎籍啊黎籍,你于百姓而言是那般重要,若没个好的由头,朕如何动你!”
“洛桑归根结底是你的女人,朕从未有一日拥有过她,要不是她是太祖预言的神女,你以为朕会接近她?”
什么?
洛桑的魂魄原本要散去,听到这话清醒了过来,停在刑房的半空。
这么多年的深情,竟都是做戏么……
陆孜游婚后第二日便受了伤无法行房,但大婚那日却也
洞房花烛,她何时又成了黎籍的女人!
黎籍额角青筋暴起,提剑砍向陆孜游。
“她对你一片深情,这么多年不求回报,你竟对她只是利用!”
他恨毒了陆孜游,刀风狠厉,招招致命。
洛桑的灵魂听着他的话,只觉酸楚难忍,一腔真心喂了狗,懂她的竟是从未留意过的外人。
陆孜游没打算让黎籍活着出去,外面瞬间涌进数十人护卫,将他团团围住。
黎籍双眼赤红,一心想杀了陆孜游给洛桑报仇,几番缠斗,他砍中陆孜游一刀时,已身中数十刀,吐血连连。
陆孜游捂着伤口连连退后,又召集了数十侍卫进来。
黎籍双拳难敌四手,双臂早已麻木,他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撑着刀刃在洛桑尸首前跪下,不断涌血的口中溢出一句。
“阿桑……怪我……若有来生,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困在身边,即便你不欢喜,我也不会再放手。”
“不要!”
洛桑想保护黎籍,却无能为力,她此时不过是一抹漂浮的魂魄。
陆孜游却像是疯了一般,看着满地血泊仰面长笑,“阿桑,你那么爱你的儿子,那般孝顺你的父母,朕便让他们给
你陪葬吧!”
当日。
刑场上,洛家一百三十几口人全部身首异处,血流成河,宛如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