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绿桃突然出声。
“我愿意跟这位小姐走。”
说完,她当众又朝洛桑跪下,开口道谢,“小姐既然愿意出钱帮绿桃,绿桃今生做牛做马便只服侍小姐一人。”
绿桃还在错愕时,洛桑已然将她扶了起来。
“好。”
男人目瞪口呆,又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不好再待下去,脚一跺,骂骂咧咧捡起自己的银子,晦气地走了。
旁人有人认出洛桑的身份,惊异的开口:“这不是新搬来的洛御史的女儿么?洛家都那样了,还买丫鬟呐?”
闻言,洛桑冷冷瞥去,那人立马噤声,不敢再说。
洛桑陪着绿桃帮她妹妹寻了一个合适的安葬之处,简单的将人下葬后,便带着绿桃回洛家。
路上,秀秀小声开口。
“绿桃你放心,我们小姐她人很好的。”
绿桃微微一笑,盯着前方的洛桑,认同地点了下头。
旁人看到尸体都是会害怕的,可自家小姐不仅不怕,还帮着自己将妹妹安葬,冲着这份情谊,绿桃便万死不辞。
回到洛家大门,洛母和洛御史眼看洛桑带了一个陌生小姑娘回来,还有些不解。
洛桑耐心地跟二老解释在西市发生的事,并且向他们
说了绿桃凄惨的身世,“娘,我实在于心不忍,就留下她吧!”
洛母与洛御史都是心善之人,最听不得他人之苦,当即神情怜悯,答应洛桑留下绿桃在她的身边伺候她。
“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你喜欢便留着。”
洛母吩咐秀秀带着绿桃到处走走,了解一下洛家。
案桌上,洛御史挑灯夜读,洛桑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守着父亲伏案,洛母这会儿端着宁神汤走进来,一瞧洛桑还留在书房里,宠溺地笑了:“阿桑呀,怎么还在这儿守着你爹,快回房睡了,小心明日上学起不来。”
洛桑微微摇头,主动走过去接过洛母手上的碗,“爹这几日睡不好吗?”
洛御史叹了口气,也不多说,洛母催促着他赶快把宁神汤喝了,洛桑眼眸微动,来到洛御史身边,替他捏肩捶背。
洛御史受宠若惊,急忙拉住她:“阿桑,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可以了。”
说起下人,洛桑便问了洛母一句:“娘,您身边的丫鬟芍药呢?”
“方才娘让她回房去睡了。”洛桑不语,她刚才看见洛母和洛父相敬如宾的夫妻样子,就想到芍药。
芍药是她娘的贴身丫鬟,但心思不纯,趁着她
爹娘放松,就设计爬上了她爹的床。
像这种欺主的丫鬟一般都是要发卖的,但她娘心善,想着女子的清白十分重要,便退一步,让芍药给她爹做小妾。
岂料,芍药又用计谋离间了爹娘的感情,让这对老夫老妻平白生了诸多嫌隙。
从此之后,洛家后宅被这芍药搅得天翻地覆,没有一刻安宁。
见洛桑不说话,洛母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女儿想要芍药也来伺候我。”洛桑心想着芍药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她还怎么动歪心思。
洛母宠爱她,倒是没多说什么,笑着应了。
翌日清晨,知道这个消息时,芍药一脸吃惊。
洛桑将她打发走后,叫来绿桃,谨慎地嘱咐:“绿桃,你帮我看着点芍药,但凡她有点不对劲,你随时上报给我。”
绿桃虽然惊愕,到底没说什么。
解决完这些事情,洛桑心情不错。
岂料这日下学,刚走近胡同,就看见洛家大门外停着一顶豪华的轿子时,她神情一僵,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她认出,这是陆孜游的轿子!
他来干什么?
洛桑走上前去,压制着胸腔里的恨意,喊了一声,“二殿下。”
陆孜游闻言转头,恰好和洛桑复杂的目光对视。
想到了什么,他又忽然开口道。
“我本是邀请洛公子参加赏枫会,但洛公子腿伤还未痊愈,不如让你就代为参加吧,如何?”
他询问时,目光定在洛桑身上,殊不知被他凝视的女人红唇一勾,却是道。
“二殿下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整日里不是这个宴会,就是那个花会,难道你就没有旁的事情可做么?”
她将话说的难听,洛御愣了愣,看向一脸迷惑的陆孜游,连忙开口打着哈哈,“放心吧二殿下,小妹会去的。”
“她近日闲得慌,早就念着要去赏枫!”
洛桑:“???”
她何时答应了。
才刚想发作,谁知就对上洛御嗔怪的目光,“二皇子赏识,你可不要不识趣,再者说,那日黎籍也会去,我与他有几日未见,你帮我问个好。”
短短一句话。
既让陆孜游明白洛桑对他无意,也全了他的面子。
如此,洛桑只能点头应是,“我知道了。”
陆孜游被这兄妹二人的几句话弄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好在目的已经达到,也算不虚此行。
“既如此,三日后我们再见。”
语毕,陆孜游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