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听到黎籍急切的呼唤,又瞬间联想到了前世黎籍冲进宫救她的那一幕,即便过去了很久,她还是记得黎籍那温柔的目光。
她只觉鼻头一酸,泪流满面。
这时,马车已到了洛桑面前,只见黎籍宛如一道利箭一般冲了过来。
白影闪过,一声惨烈的嘶叫声响起,那匹健硕的马被人勒住了脖子,擦着洛桑的身子抬起了四蹄。
路上行人瞧见黎籍干脆利落的动作,不由得驻足拍手叫好。
“公子好身手!”
“多亏了这公子,否则那姑娘要遭殃了!”
洛桑被冲的跌坐在地上,只听刺啦一声,凉风从肘间灌了进来。
“啊!”
她连惊带怕,缩着身子低低叫了一声。
黎籍从马上翻身而下,直问:“可有伤到哪里?”
洛桑连忙抬头看来,撞进黎籍如墨的眸子里,瞧见里面浓浓的紧张,她瞬间又委屈的不行,豆大的泪珠落个不停。
黎籍以为她受伤严重,心中一急,张开双臂正欲去抱,却听洛桑吸了吸鼻子说:“我的袖子破了!”
闻言,黎籍怔了一瞬,张开的双臂反手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洛桑的身上。
他直起身子,轻咳一声:“好了,你起来吧。”
洛桑闻着外衫上冷冽的香气,只觉
心头一暖,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软的厉害。
她只是挣扎了两下,黎籍就发现了异样,冷如清泉的声音响起:“可是腿软了?”
话落,一条强有力的右臂伸到了洛桑的面前。
“扶着起身吧。”
黎籍的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洛桑也没扭捏,在围观众人暧昧的眼神中,扶着他的手臂缓缓站直了身子。
围观群众本欲还要起哄,瞧见黎籍那冷若冰霜,一身正气的模样,却也不敢开口了,推搡着各自离开。
而那辆马车,早在黎籍着急关心洛桑的时候,悄无声息跑掉了。
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顽童嬉笑追闹,但洛桑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她只是默默地跟在黎籍的身后,往家走去。
“先进去换身衣服。”
黎籍的声音忽然响起。
洛桑抬头,瞧见千里楼的招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回家又会让家人担心,便从善如流。
与此同时。
孟庆月和许艺音带了十来个家丁,到了千里楼门口,只见她面带喜色:“今日,我们定要将那小贱人的真面目揭穿。”
许艺音重重点头。
她们带着人直接冲进千里楼,只奔二楼客房,小二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连忙追了上去,生怕他们惊扰了房客。
这些家丁就像是土匪一样,将追来的小二推到一边,“大理寺查案,闲人避退!”
他们飞快的搜查着各个客房。
听着是大理寺的衙役来此查案,房客倒也没有怨言。
这边。
洛桑刚推开房门就瞧见屋外黑压压的一群人,她心头一惊,面上却依旧淡定,思索着面前的情况该如何面对。
就在这时,孟庆月从后面走来,面带得色的摇摇头,“洛桑啊洛桑,没想到你平日里装的纯洁无辜,谁知却是这样一个骚货,大白天的就跟着男人来了客栈。”
闻言,洛桑皱起了眉头,心思杂乱。
孟庆月怎会知晓自己的行踪?
见洛桑沉默,孟庆月只当她怕了,一把将其推开,“我倒要看看,那个奸夫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咱们书院小白莲如饥似渴的。”
这些污言秽语刚落,就听吱呀一声门响,黎籍一身玄衣从隔壁客房推门而出。
他皱眉看向孟庆月,“孟庆月,你这是做什么?”
瞧见黎籍,孟庆月张大了嘴巴,就像是见鬼一般,“夫夫夫子……您怎会在此?您来的正好,学生发现洛桑在此幽会奸夫,怕她影响了咱们书院的名誉,故此带人来阻拦她……”
孟庆月说着,还推开了面前的屋门,让黎籍看。
只见黎籍面色寒了下来。
“你闹够了吗?”
孟庆月回首看去,屋内床铺整洁,只有桌上放着一套衣衫。
她指着衣衫正要张嘴,洛桑率先截住话头,“又要编排什么?我刚刚在街上刮破了衣衫,不想家人担心,故而找了酒楼,托小二买了衣裙换上,请问这行为哪里辱没书院名声了?”
“这……”
孟庆月下意识去寻许艺音,只见她原本站的地方早就空无一人。
孟庆月傻眼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只听黎籍冷笑一声。
他还没开口斥责,孟庆月却已经头皮发麻,被责罚的往事涌上回忆,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学生知错,请夫子饶学生一次。”
孟庆月不断求饶,黎籍面色不改,只是道:“此事,我自会找孟大人说明。”
瞧着黎籍的表情,孟庆月不敢再求饶,灰溜溜的带着人离开了。
她出了千里楼,就发了脾气,“许艺音死哪去了?她不是说亲眼瞧见洛桑和一个男人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