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无数红衣军此时全是狰狞着起身,以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扭动方式举起那巨斧,无数咯咯怪叫声向着肖宇围了过来。那些尖刺上喷出无数火焰,淡紫色夹杂着红色的光芒。每一步都将大地踏碎,城池开始缓缓融化。 而就在雷电最中心的肖宇,此时双眸闪着雷霆,万般事物在他眼中流转,他的发丝逐渐变红,脸上开始生长出细细的龙鳞。他喘出的气息如同巨龙喷出的凶狠火焰,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右手,对着断手处狠狠一按,血肉模糊出雷电炙烤着就接在了一起。 头顶那巨大的千面妖虚影癫狂的大笑,对着远方的云霄关啸道。 “匈!好久不见啊!这可是千百年第一次有人请我的神啊哈哈哈哈哈!” “你等着!老子绝对把你杀了哈哈哈哈哈!”随后头顶千面妖两手爪子狠狠向下一拍,无数红衣军本来神兵也坚不可摧的身体也被压扁在地里,城中血水飞溅着,雷电如同游蛇一般在血水之中扭动。无数房屋倒塌碾碎溅起弥漫着的灰尘,笼罩了千面妖半个身子。 那暗紫色的雷电,磅礴的蛮荒之力,那炽名的神力!那诸天到现在为止都恐慌避之不及的伟岸力量!红衣军们跳起在半空之中砍向那些黑雾,可千面妖只是投射了那么一丝一毫的力量就让它们近之不得。那高大的雷霆躯体,那震骇的金色双眸,仿佛是无边的恶鬼出来索命。 试问,千百年来,或者说整整一千年来,谁人敢请千面妖的神上身!肖宇俯下身子,右腿弯曲,整个人如同奔跑之前蓄力一般,浩瀚的雷霆在脚上汇聚。整个人扭曲着,有一点像极北灵国之中滑雪的姿势。 只是一瞬,惊雷一般的轰鸣炸响,世间都要细听这熟悉的雷暴声。肖宇伸出了自己的爪子,他的手在此时变成了千面妖的龙爪,身上衣物燃烧殆尽,细长赤红的龙鳞如同赤金松那般泛着光泽。肌肉膨胀收缩之时,整个人如同燃烧着的电光。 在电闪雷鸣之中,他的身体跟千面妖的视线重合,二人化作一道身影向前冲去,爪子凶狠地撕碎着四周的红衣军。 肖宇如同滑行在冰面上,手爪四处撕扯,那号称神兵难入的盔甲也显得如此脆弱,他满脑子的癫狂,被塞进了无数千面妖的思想。那是一个疯狂的炽名,是一个名叫癫狂和吞噬的规则具象化思维,有着蜂巢意识,千百年之前的事情在他脑海中翻腾着。 “匈!你的这军队不是不死不灭吗?怎么被凡人捡到了?”千面妖嘲弄着,随即从那云层之中扯出一把细长的绿色溟刃,那雷霆和黑雾构成的利刃,那绿色的光泽,如同浩世天罚一般降下难以言喻的怒火。 那溟刃有千尺长,云雾在刀尖之上被不断地扯碎,乌压压的威势就连在四千里远之外的燕京也能看到这中古时期斩下的凶狠一击。 燕宁烟在朝堂之上瞪大了双眼,那无边的神力席卷大地。在她依稀的记忆之中能与之相比的只有二十年前的平洲之礼,就连燕宁岚的四本天书威势也不能与这一斩相比。 只见大地坍塌不止,在其中肖宇抱着那王家少女,千面妖在头顶肆意挥洒着经年不曾使用的力量。那如同极地冰川之下的地脉运动的震颤感,那足以撼动森林的厚重感,那足以照亮夜空的明亮感。中古时期或者更早之前那段蛮荒气息扑面而来,一股让人生出长跪不止的威严弥漫着。 那就是。 千面妖。 上千个红衣军此时半数粉碎,散落在地的盔甲碎片缓缓的复原,骨骼好似提线木偶一般被凭空扯起,血肉浮沉,盔甲之间丝丝细线将此缝合。千面妖瞥了一眼,随即对着苍穹之上怒吼着。 “妈穆陀!你的血被偷了你都看不见吗!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随即千面妖那溟刃对着天穹之上更远处的壁垒斩去,可那绿色的光芒飞到一半却被一道透明的枷锁挡住了,直到那绿光化为飞灰,星星点点燃烧着的雨滴从天空之中滴落。千面妖怒视着。 “匈!欺世盗名!你害民残天!壁垒居然这般使用!你妄为一界之人皇!” 千面妖看了一眼正在消散的身体,对着肖宇喊到。 “小子!请神时间要到了,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赶紧走,我现在也杀不死这堆东西。”肖宇抱着昏迷着的少女点点头,捡起远处的千仞刀,随即如同一道流光带着无数的雷霆向着来时的方向遁去,那里有燕国的援军,他不知道的是那里还有许多的青丘的修士前来一睹这无边的伟业。 随即身后的千面妖怒吼着,那巨大的身躯甩过溟刃,整座城池连带着远方的山脉全被一刀切开。山脉巨石处滚烫至岩浆一般,断口仿佛是液体一般喷洒开来。如此有力量感的一幕,就像是傩舞之中祭司邪异地一扭身子。 一刀开山! 而那些对肖宇紧追不舍的红衣军也跳上了黑雾,用着那瞪着血红眼睛的巨斧对着千面妖的身体凿砍着,黑雾随着那些砍击纷纷弥散开来。千面妖冷哼一声,周遭空气为之爆开,至此所有的红衣军全部被斩碎。 随后雷霆和黑雾逐渐消散,千面妖看向肖宇遁去的远方,随即又死死地盯着那明亮的云霄关,那些奇珍鸟兽和伟岸的天上宫阙,依稀可见那南天门的大押,无边无际望不到头的阶梯。千面妖冷笑一声,随后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匈,你等着,我出来杀你。你再把另外两个人皇喊来也没有用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