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陈旺死了。」
宁知微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一日是宁家军,一生都是宁家军,不求同生共死,但绝不能背刺同袍。」
宁家军就算残了,退了,她都会想办法管一管 。
但,不能背负。
这是底线,谁都不能越过。
「一日是宁家军,一生都是宁家军!」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倒了一地的伤兵残将,鲜血流的到处都是,传旨公公双腿直哆嗦,「静宁县主,我们没有得罪您,您就放过我们吧。」
宁知微并没有下死手,一部分人是死了,但大部分人只伤了肩膀,无法再战斗 。
她看着传旨公公,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让我满意,就可以放你们离开。」
传旨公公迟疑了,他知道她要什麽,但……不能说啊,说了朝廷和新皇的名声别想要了。
宁知微见状,挥了挥手,「都带下去,何时想明白了再招。」
「小龙,处理乾净。」
「是。」
宁家女眷受了极大的惊吓,全蜷缩在花厅,惶惶不安。
宁老夫人脸色发白,无力的靠在大夫人身上,有些喘不上气来。
年纪大了,一受惊就心脏紧缩,难受的要命。
宁七少担心的看着宁老夫人,段心语和宁少夫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边,都有些不安。
宁文茵则带着两个妹妹四处查看,「大家有受伤吗?」
宁家女眷纷纷说道,「没,就是吓到了,幸好黑衣人出现的及时。」
「那些黑衣人是什麽人?」
宁文茵想了想,「应该是五妹培养的暗卫。」
宁四轻声说道,「若不是五妹和容大人联手,配合默契,我们恐怕没有那麽幸运。」
事实又一次证明,不是宁知微需要宁家,是宁家需要宁知微。
宁六小脸发白,「谁说不是呢,当时御林军的刀剑就对着我们,我害怕的不行。」
「哎,朝廷不是想扶七哥上位,而是想收回军权。宁家军终究是碍了他们的眼。」
大家都沉默了,若没有宁家军,他们根本没有自保能力。
宁七少看向身边的年轻男子,「段三公子,首辅大人是怎麽说的?」
段三公子脸色变来变去,「这……朝廷内忧外患,我祖父已经被架空,武将把持着朝政。」
「很多事情,我祖父也无能为力。」
宁七少垂下眼帘,段家啊,不老实。
就在此时,五夫人拖着一条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每走一步都疼的直吸气,汗水将头发打湿了。
「母亲,我回来了。」
大家这才意识到少了一个她,都有些尴尬。
宁文茵关切的问道,「五婶,你的腿怎麽受伤了?严重吗?」
「我想跟上你们,但没来得及,不知是被谁绊了一下,重重摔了一跤,还被人踩断了腿。」
她撩起裙摆,露出变形的腿。
太惨了,大家忍不住同情她,宁三夫人眉头微蹙,扶她坐下。「怎麽没人救你?「
宁文茵说道,「当时太混乱了,哪顾得上那麽多?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们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说的也是,大家都没有多想。
宁知微处理好事情,快步走进来。「老夫人,您没事吧?」
宁老夫人看着神色淡然的少女,又看看四周惶惶不安的面容,无声的叹息,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就这样吧。
「我没事,你辛苦了,坐下来休息休息吧。」
宁知微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 吩咐下去,「去熬一锅安神汤让大家喝了安安神,好好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宁二少夫人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害怕吗?」
她的心肠是铁打的吗?
宁知微神色淡淡的道,「从我十岁上战场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再害怕也得往前冲,总要有人冲在最前面,为这边关百姓,为自己的家人,拼尽一切打退来犯的敌人。」
「哪有什麽盛世繁华?是有人替你们挡下了这满天的杀戮。」
众人如被重槌一击,浑身发抖。
宁六的眼眶红了,「五姐姐。」
宁知微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这边关,要学会一件事,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过,好好珍惜每一天,珍惜身边人。」
众人久久不语,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不知过了多久,段三少站了出来,「老夫人,这婚礼还差最后一拜,还请您主持大局。」
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不明不白吧。
宁老夫人站了起来,「行,来吧。」
她扬声道,「夫妻对拜。」
宁七少和段心语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深深的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这一刻,段家兄妹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一场婚礼波折重重,相信能让他们记一辈子。
宁七少夫人泪如雨下,心痛如绞。人类的喜悲并不相通。
宁老夫人看见了,却心力交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