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沈沛宁与陆怀深吐血三升,然而这是一个无法抹杀的、令人悲伤的事实。
她睡不着居然不是因为害怕或认床,而是因为一个听起来相当蛋|疼的理由。
——霍承安不睡她。
第二天一大早霍承安就没了影,赵贞吃过早饭,上午去医院陪赵祁,想想下午没事,回霍家也是闲的发慌,便约了没课的许佳出来坐。
虽然当初在红坊认识的时候没想到会做这么久的朋友,不过既然都说是姐妹了,头疼的事想来也能和她倾诉倾诉。
“我问你啊。”赵贞皱着眉,目光看着许佳,有点出神,“一男一女同睡一张床,男人一整晚都没反应,这表示什么?”
“这还用问?如果不是男人不行,那就是那个女人没有魅力咯!”许佳道。
是这样?赵贞暗暗低头瞅了自己一眼……霎时心中大骇,霍承安那地方出问题了?!
可是不对啊,虽然霍承安半道截她回家那天,他们俩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可想想当时的情况,若不是他理智归位,差一点点就办了,那表现完全不像是有毛病的……
死活想不明白,赵贞不承认症结在自己身上,索性抛开不想。
许佳好奇道:“你说的这俩是谁啊?不管是谁出了问题,都挺倒霉的哈。”
赵贞轻咳,含糊带过:“朋友的朋友,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
许佳哦了两声,没再追问,转而聊起生活琐事。
喝下午茶对女人来说是很惬意的事,只不过有时候遇上些膈应的小插曲,那就得另当别论。
当许佳失手弄翻咖啡的时候,赵贞才注意到她情绪不对。
顺着那堂皇的目光往玻璃窗外看,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车,虽然只坐过一次,但赵贞有印象,那是许佳名义上的男友聂回的车。
新鲜劲没过的那段日子,聂回常开那辆车去红坊接许佳下班。
年轻小姑娘再现实,也难免被男人的‘柔情’冲昏头脑,许佳就是如此,她至少和赵贞称赞过三次聂回的体贴。
旁观者清,赵贞每每嗤之以鼻,阻止不了她和二代公子哥各取所需,但总少不得提醒她:别陷进去!千万别陷进去!
那些话不知道许佳听进去了没有,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八|成是没放在心上。
不然,她不会在看到聂回和他的长腿辣妹时,是这般反应。
“抱歉,我没拿稳……”许佳慌张地帮赶来的服务生一起擦桌子,脸色难看。
“没事。”赵贞淡淡一笑,假装没有看到。
这种情况最尴尬,安慰不当很容易适得其反,还是避而不提的好。
状似不经意地向窗外瞥一眼,聂回依旧如同赵贞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潇洒自得,仿佛那是他们那些人天生的权利,和那把落地时就含着的金汤匙一样,统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运道机遇。
果然会投胎就是好啊,赵贞感慨。
他的新欢挺漂亮,但那种漂亮很常见,和所有的嫩模外|围一样,长腿纤腰大胸翘臀,再加上一张立体精致、妆容得体的脸,被金主看上的所有标准配备统统都有。
玻璃突然反光,一瞬间映出自己的脸,赵贞突然愣住,而后生出一股自嘲。
她不也是那样么?至少在外人眼中看来是,没资格笑话别人。
许佳的情绪恢复得比想象中快,她收回目光,不再往外打量,有些亡羊补牢的意思,但比失魂落魄丧着脸好地多。
赵贞稍微放心了些,这种事还是要自己想开,别人开解没用。
“再过不久我就要毕业了,最近我正琢磨这事儿,头疼的很。”许佳扯起了别的话题。
“你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赵贞问。
许佳点头,组织了半天语言,说道:“我不想从事我专业相关的工作,其实……我之前去一家模特公司面试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经纪人,他有签我的意思,我正在考虑。”
赵贞呛得咳了两声,“模特?经纪人?靠不靠谱啊,别是骗子。”
这年头坏心眼的人太多了,一个不留神就容易踩坑里。
“那个经纪人不是模特公司的,他只是正好有事去那,我也挺犹豫,他给了我名片,我查了他们那个公司,挺正规。只是这合同吧,一签至少得五年,我要是真入了行,结果发现自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那该怎么办?”许佳说着,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叹了口气。
“这个我没办法帮你拿主意。”赵贞无奈,“你得想清楚,往大了说,可能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儿。”
许佳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抛开不想,“算了,反正不急,以后再考虑吧,烦!”
招手叫来服务员,许佳说上次吃饭是赵贞付的钱,这回得她买单,赵贞好说歹说,怎么都拗不过,只好同意。
临走前,许佳忍不住往窗外瞥了一眼。
尽管动作和表情都不明显,赵贞还是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车已经不在了,许佳的黯然却不可能像豪车一样离去地那么快。
在这种利益交换的关系里,弱势的一方要是真动了感情,哪怕只是一点点,结果都会很悲哀吧?
眼皮一跳,赵贞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