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固然没被受刑,但他的侍卫侍从全被杖刑活活打死,这对他而言乃是奇耻大辱!
而周良义那老混蛋,居然还同意!这要他石磊子的脸面往那儿搁?
不就死了个女人?算什么破事儿?
在他眼中不过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而已,他从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自己说看不起的赵国之人。
周良义迟迟没看到使团,心里也是惊慌,自然猜测赵国怕是要出招,而他只能被动,这倒也罢了,出使前便猜到虞琇沔不会善罢甘休。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石磊子,广济国国君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绝对要石磊子完好无损的回来。
这让周良义又愤怒又无奈,难道至今广济国国君多看好那朽木石磊子?简直不可理喻!
周良义甚至想过,干脆借着此次机会,用赵国之手,杀了石磊子,干脆一了百了。
但,眼下赵国国君似是不打算动石磊子,而带着邰奉燚的使团又迟迟不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赵国,他并没足够的耳目,如今是双耳听不见,双目看不清,真正宛如困兽啊。
虞琇沔回来第二日,赵赫池亲自带人前往驿站,对周良义愧疚的道歉“朕实在没想到紫黎城那儿的土匪如此猖狂,居然把使团劫了,索性当地守备乃是三年前的探花,能征善战,已经把人救出一路护送,三日后必会回京!”
这时周良义听不出这山匪有问题,那就枉费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
可赵国国君都客客气气的与他道歉,他又能如何?
与其抓着这个把柄还不如顺水推舟顺带希望赵赫池把石磊子放出来吧“世事难料,怪不得皇上,只是四皇子”
“这”赵赫池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周良义,似有犹豫,半响方才道“放他出来与使团相见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周良义莫要忘了他手上还有一条我赵国左相嫡孙女的性命,这又该怎么算?”
见对方死咬着不松嘴,周良义心里咯噔了声“待他回广济后,我国国君势必会重重惩罚他。”
赵赫池顿时恢复往日的盛气凌人与傲慢“哼,惩罚?”此言显然不信“周良义,莫要忘了,他石磊子可是在我国犯的杀孽!难道广济欺我无人了?”
周良义知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他心中也盼着如此,立刻下台阶道“那,国君意下?”
赵赫池又如何会顺了他得意?
酒邵早已提醒过他,广济国国君看中喜怒无常的石磊子,希望他继承自己的皇位,而广济正统,被群臣拥护的却是皇后所出嫡子,固然是个麟儿,却为人圆滑颇有才能。
若帮着别人除了石磊子,难道要他看着广济日日高升?
荒唐,最好的便是把石磊子的声望抹去,污迹斑斑后再放回广济,两者之间实力相当,怕是能斗个你死我活。
届时,赵国不但能高枕无忧,料不准还能渔翁得利。
“敢问,以石磊子所做罪恶累累,依广济的律法该怎么判?”赵赫池面露一丝嘲讽。
自然当斩!
可在场还有其他广济使团的官员,周良义就是想说,也不能说。
赵赫池见此,怒哼,甩袖而去。
回到皇宫,赵赫池却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左思右想便命人召来虞琇沔。
酒邵见君王如此担忧,便询问“皇上,为何事忧愁?”
此刻,虞琇沔匆匆赶来,心里微微有些不满,今儿曹振淩眼巴巴的陪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围着他打转。
那模样,急的团团转的神情,就和小狼崽围着他要肉吃一般,真是萌的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书都看不进去,只想看着他,逗逗这蠢东西。
可偏偏两人气氛正好时,赵赫池召见
虞琇沔总觉得自己走时,曹振淩若有耳朵,怕都能耷拉下来。
所以,他临走前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毛茸茸,有点硬的头发在掌心的滋味,真是刺进心底似的。
想到这,虞琇沔心里便滚烫一片,这年幼的小丈夫明明出门如此威严,手段毒辣,可,可为何只要在院子里,便让他这般喜爱?
真是要命
“虞先生,有一事困扰朕。”赵赫池并未察觉虞琇沔心里的波涛汹涌。
就连酒邵也没发现,毕竟自带圣光的虞琇沔,平日就算心里萌小狼崽萌的半死也一脸平静,风云不变。
“皇上有何事?臣自当倾尽所能为皇上分忧。”虞琇沔恭敬道。
心里却想着尽快把广济的事处理妥当,随后便让曹振淩缠着天子给他们两一起放个假,这回,他一定不能在平白放过那只蠢家伙了
想到这,虞琇沔忽然觉得害臊,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广济现任国君固然喜爱石磊子,可心底怕也是知道此子不可重用,最后篡位嫡子。而据我所知,那嫡子才华不凡,深得朝中大臣喜爱。若由他即位,怕是广济上下一条心,待这时我赵国怕是要腹背受敌。”赵赫池操心的便是这点。
酒邵听闻,也跟着思索“的确如此”
反倒是虞琇沔轻笑“皇上何须想这么多?这不过是将来之事,若我赵国国泰明安兵强马壮,就算广济上下一心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