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泡沫上带着血。
沈知初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就连
吐血这种事也能习惯当做不在意,她打开水龙头将浴盆里的血沫冲洗干净。
等收拾完出来后,时间已过七点半,她吃不进东西,但想想肚子里那颗畸形的胃,她还是热了杯牛奶喝。
去了公司,沈知初处理文件,翻看沈氏这几个月的利润,数据正在下滑,沈知初仿佛已经看到沈氏落入衰败的那一天。
厉景深背地里打压沈氏的事,沈知初早就知道,为了报复她,他可以说不择手段。
厉景深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他做事雷利风行,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把a市龙头沈氏给拖下商界地位。
到底是比不过他……
厉景深这犀利的手段,怕是她一辈子也学不会。
翻完一本后,沈知初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端起桌面上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咖啡的苦味缓缓冲散了她喉咙间腥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知初站起身来到落地成前,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是该准备后事了。
只是偌大的集团,几十年的心血,她死后该由谁管理?
她爸?还是她哥?这俩人都是坐吃山空的人,只怕把沈氏交给他们,没几年就会倾家荡产。
沈知初思来想去,发现身边最适合接管沈氏的居然是她法定上的丈夫,那个一心想要沈氏破产的厉景深。
沈知初眉宇间笼罩着一股阴郁,看着窗外的眼睛此刻变得很深,像是一滴墨融了进去,化不开的黑,她抬起左手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指尖泛着冷白,手指规律地敲打着玻璃。
办公室里很安静,显得那轻微的敲打声格外清楚,沈知初难得有思绪放空的时候,她喜欢发呆,沉寂在片刻失神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短暂忘记现实带
给她的痛苦。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沈知初回过神来看过去,隔着三米远,还是看清了屏幕上“父亲”二字。
父亲本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词之一,可在沈知初这里只是一个冰冷的称谓,她走过去接起电话。
“沈知初,给我转200万到我账户上。”沈昌南嗓音微沉,语气冷漠。
沈知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爸,你给我打电话只是为了钱吗?”
沈昌南语气有些不耐烦:“女儿给老子钱天经地义,要不是你掌管沈家,你以为我想找你要钱?你要是不想给钱就把沈家股份划给我。”
沈知初细细回味“女儿”这两个字,难为她爸还记得她是他的女儿,而不是一台冷漠的at机。
他记得她是他的女儿,可为什么从不关心自己,她也不求沈昌南能对她有多好,只要他很平常的问她几句,吃饭没有?最近身体怎么样?工作累不累之类的问题就行……她其实很好哄的,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好了。
“你听到没有!”沈昌南在手机里一声呵斥。
沈知初压下情绪:“上一周我不才给你转了一百万吗?这才几天,你全用光了?”
“那点钱能干个什么事。”沈昌南有些心虚,可一想到沈知初掌管这偌大的一家公司,有时候一天收入就上百万,他心里又有了些底气。
“赶快把钱转过来,不然我直接去你公司要,我看到时候是丢我的脸还是丢你的脸。”
“给钱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拿钱去做什么。”2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沈知初松口,沈昌南也放低了语气:“最近看上一个投资项目,就差两百万,等我赚了钱就不从你这里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