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快死了啊,沈知初咳嗽几声牵扯到了胃,她死死按住,湿着眼眶颤颤巍巍地说:“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吧。”
“你还想和我离婚?”
厉景深此时的脸色冷厉的仿佛寒冬,目光扫在沈知初脸上,阴鸷的像无数把刀子。
沈知初避无可避,她咽了口唾沫,喉咙稍稍湿润后,哑着嗓子顺畅说道:“不然呢?我又不是没你不行,没有你不能活,厉景深你看你把我关了四天,我不也照样好好的吗?”
厉景深抿紧薄唇,他本来站在后车门旁的,听了沈知初这通话后,长腿一跨来到副驾驶,单手抱住沈知初,另只手拉开车门将人放进去。
“既然好好的,那就跟我去另一个地方。”他本来想带她去医院的,不过看来是没必要了,她精神好得很!
他动作粗鲁,丝毫不顾及沈知初的感受,说是放倒不如说是扔,沈知初的头直接撞在了方向盘上,脑袋嗡嗡直响。
厉景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车门关的老大一声响,车间都震了震。
沈知初在车椅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她像是哪里痛,脸色很白表情都有些狰狞。
厉景深附身过去,也不顾她坐没坐正,直接
撩过安全带把她绑在上面,随后踩着油门掉头驶出去。
沈知初不知道厉景深要把她带去那,车开的很快,路景一闪而过,她是在蓉城长大的,对城市路线很熟悉,看着路边的标牌。
厉景深,这是要带她去刑事法院?
他带她去哪儿做什么?难道要和她打离婚官司?可离婚案也不是直接上法庭,还有夫妻离婚,怎么牵扯上刑事了?
沈知初脑子浑浑噩噩,东想一下,西想一想,把头想疼了也没想出个源头来。
她侧头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厚重的乌云压在房顶上空,像是随时会塌下来一样。
为了让沈知初有体力看完接下来的戏,厉景深把车停在了一家早餐店,他下车也没忘把车给反锁。
沈知初苦涩一笑,就她这身体让她跑她也跑不掉,厉景深倒是对她很自信。
看着厉景深提着一杯粥过来时,沈知初眼神恍惚,直到对方说了句“吃了。”她才反应过来。
沈知初伸手捧住粥,纸杯上的暖意绵绵不断的传递在到她手上,她低下头僵硬的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粥。
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粥,那么暖又那么的甜。
眼泪在眼眶里打圈,沈知初醒了醒鼻,心里骂着自己:沈知初你就这点出息?你忘记厉景深侮辱你的话?把你关在卧室不闻不问四天了吗?你怎么好意思感动?
可那是厉景深,是她喜欢了十六年的厉景深啊……她就是那点出息,一颗糖葫芦就能换来真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胃里面装的全是嚼碎的卫生纸,本就胃胀,如今喝点粥下去里面翻江倒海,像是一根棍子在里面绞,沈知初猛的咬紧吸管干呕了一声。
正在开车的厉景深,瞟了她一眼:“怎么,不符合你沈大小姐的口味?”
语气上满是嘲讽,沈知初咬紧牙捂住嘴,将已经涌上喉咙的呕吐物又咽回去,整个口腔都散发着一股酸气,她甚至不敢张嘴,怕微微一嚅动唇瓣就会吐出来。
好疼啊……
沈知初不得不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抿紧唇瓣。
手里捧着的粥越来越冷,真正在意你的人,在干呕的时候,不是问粥,而是问你的身体。
沈知初将粥贴到自己的心口上,只是已经冷掉的粥再也暖不到她了。
到了法院,厉景深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沈知初伸手去推车门,推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把车门给推开,最后还是厉景深将门打开拽着她的手下车。
“没用!”
沈知初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次倒是学乖了些,厉景深拿过她手里捏的粥杯,找了个垃圾桶随手扔进去。
沈知初目光跟过去,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也不知道今天是判什么案子,法院门口拥挤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十多辆警车森严的停在门口让人不敢靠近。
除了警车外,沈知初还看到了记者车,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沈知初双腿没多少力气,厉景深揽住她的腰,看似亲近,实则是嫌她走路慢把她拖着往前走。
一些眼尖的人认出来了沈知初,对着她就是一阵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都有。
沈知初隔得远有些没听清,隐隐约约只听到一句。
“自己的爸都快挨枪子儿了,居然还跟男人腻歪,不要脸啊!”
沈知初身上唯一的力量被瞬间抽走,她几乎是瘫软地“挂在”厉景深身上,腿肚子宛如抽筋直打哆嗦。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厉景深,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一如既往的是她看不懂的薄凉嘲讽。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沈知初咬牙,她心里其实已经隐约得出来了一个结果,只是那个结果,她光是想想就遍体生寒。
“进去不就知道了,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