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年年了……它还冲我叫,就在我快要抱住它的时候,它消失了。”沈知初哭的哽咽,怀了孕的身子本就敏感,一想到年年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打嗝,像个软包子坐在床上,鼻子里发出闷音。
打嗝抽的肚子一起一伏的,有些闷痛,白邱璟担心她哭坏身体,接了杯温水让她喝。
沈知初一边喝一边打嗝,停不下来,白邱璟看着心疼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哄着。
对于年年的死亡,不说沈知初了,他心里都耿耿于怀难以忘记,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沈知初不哭。
说不定哭出来了还要好受些。
沈知初趴在白邱璟怀里不断掉眼泪,哽咽问道:“我总感觉年年还在我身边,但我看不到它。”
就像她死的那些年,成为魂魄飘着,她能看到周围人发生的一切还能感到悲喜,
但其他人看不到她。
年年是不是在死后也一直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知初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如果世间万物真的能投胎,我希望年年能成为我的孩子。”
肚子在这个时候轻轻动了一下,那么轻的弧度像是一场幻觉,可沈知初却感觉到了。
孕期八月,九月的天最为闷热,白邱璟陪着沈知初去做孕检,这次白母也跟着,大抵是担心儿子照顾不好孕妇。
沈知初只穿了一件白裙,可还是觉得热,大着肚子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孕检方面一切都好,预产期在11月中旬,怀双胎不比一胎,要危险许多,顺畅可能性差到时候只有剖腹产,可以提前住进医院早做准备。
沈知初实在是不喜欢医院,如果要住医院准备,那她也会在十一月的时候考虑。
沈知初想去趟洗手间,白邱璟没法陪她去只能
让白母跟着。
白母只差没把眼珠子安在沈知初身上,可就是这么谨慎还是出事了。
沈知初上完厕所正要出来,一个小男孩闷头朝她撞了过来。
沈知初猝不及防,往后栽去摔了个跟头,肚子着地,当场就疼的一身冷汗,脸色惨白,险些晕厥。
白母在她身后,没抱住她,反而因为沈知初倒下来的力道给闪到了脊椎。
她顾不上疼痛,跪在地上拖起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的腹部,一滩又一滩的血水从身下溢了出来。
白母想冷静也冷静不了,冲着外面喊:“来人啊,救命,叫医生这里有孕妇流产了!”
那小男孩看着沈知初倒在地上也是愣了,似乎没想到自己能把一个大人推倒在地流血。
小孩的大人也在,看厕所里没有监控器立马把小孩往身后带,嘴里撇开关系:“先说的可是你们自己摔的,跟我
家小孩没事。”
白母抬眸,双眼血红眼神凶狠地等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也吓了一跳,看摔在地上的是个孕妇:“瞪我做什么?大着肚子还到处走,不过摔一跤躺在地上就装死吗?”
在厕所门外等着,听到白母的恐慌急躁的声音,顿时全身血液倒流身体冷成一片,顾不上其他直接冲进去。
一进去就听到那个女人在一旁说风凉话,再看看她身后的男孩,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围一片混乱,在场的人却是一脸冷漠,卫生间里没监控器谁都不愿意上前搭手,怕惹上一身腥,在旁边看着议论,也没人去叫医生。
白母抱不起沈知初只能跪在地上歇斯揭底,她手上已经沾满了沈知初身下的血,红的刺眼。
好在是在医院里,惊动了外面路过的护士,护士打开对讲机说了一通,每一会儿就有人
推着床车过来。
白邱璟直接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刚才还满脸冷漠不屑的女人这会儿才彻底慌了神。
白邱璟一把将那个小男孩从墙角里拽出来,一把掐住脖子,眼神里的凶狠迸发出来,他是真的想要掐死他。
“是不是你推的她?是不是你撞的!”白邱璟如一头野兽,左手掐住小男孩的脖子给举到墙上双脚移地,右手垂放在大腿侧紧握成拳发出咯吱的声音。
男孩被吓的好好大哭,因为氧气不足而脸色发白脖子红,他支吾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的……对不起。”
女人一听急了:“你放开他,我儿子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一句孩子就能抵消所有?一句孩子可以杀人不犯法?一句孩子犯下错就几句话了事?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女人哭闹着,打不过人,就跪在地上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