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看到他这幅“邋遢”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你流产了。”
她刚醒过来声音沙哑,说话牵扯到腹部痛,痛到她皱紧眉毛。
宋寒生一直关注着她的脸色,见她皱眉,立即慌乱紧张的问:“是不是痛了,我叫医生护士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流产后的疼痛是正常的,病人哪有不痛的,又不是没事的正常人,何况我就是医生,叫他们来也止不了痛,除非……”苏渺忽然顿住没继续说下去。
这种说话一半停一半的,太会勾起人的好奇心,宋寒生问,“除非什么?”
苏渺收起脸上的表情,一秒变冷漠:“除非死了,一个死人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不吉利?她这个人吉利过吗?以前的市长千金,后来父亲入狱,母亲也跟着跳楼走了,她本想等
着父亲出狱的一天,但没想到父亲也死在了监狱里。
一个市长千金忽然就成了一个孤儿,被人推搡着不要,像是扔皮球一个接着一个的扔最后扔到了孤儿院门口。
被宋寒生接回去的时候还以为会过上什么好日子,结果想象中的家成了一座不见天日的“监狱”直到,她真正的进入监狱。
苏渺回首往事,发现她这辈子真的倒霉透顶的,短暂的吉利都是为了引来更悲剧的开端。
苏渺垂下眼睛,不想说话。
宋寒生接了一杯温水,上面放着一根吸管,方便苏渺躺着喝。
苏渺看了眼快杵在她唇边的吸管,没去喝,而是扯着干涩的嘴唇问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没的?”
她过于冷静,不像是一位母亲刚失去孩子的那种难过,宋寒生在苏渺脸上找不到半点难过的影子,反而还在她眼睛里捕捉到一
丝兴奋。
宋寒生很想忽视那一缕兴奋,他可能是太疲惫看错了,可怎么忽视也忽视不掉。
“你就没其他想说的吗?”宋寒生的心脏疼的快要裂开,感觉整个身体都在燃烧,“孩子没了,你就不伤心么?苏渺”
苏渺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个孽种,生下来干什么。
“我伤心有用么?反正已经没了。”苏渺嗤笑一声,“难不成我该在养病恢复身体的时候大哭大喊?一蹶不振,抑郁而死?这样你才觉得好?”
她的语气如此的淡,轻描淡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与其花时间来质问我,倒不如好好查查我流产前吃的那些食物,宋寒生,我说过的,既然我告诉你我怀孕了,我就不会动手打掉孩子。”
宋寒生手上一用力,忘记手上还端着杯子,好在手里的是玻璃杯,不
是纸杯,不然这一用力肯定会直接捏碎淋苏渺一身。
但还是有水溅了出来,宋寒生看着手里的水杯,他很想压制可压制不住,只见他抬手一用力往下摔。
只听“砰——”的一声,刚还完整的玻璃杯如今四分五裂,水也溅了一地。
“所以你就借着别人的手打掉了是吗?”
在把苏渺送到医院后,管家就派人去调查了监控器,监控视频调出来发送到了宋寒生手机上。
宋寒生就看着苏渺接过刘婶手里那碗鸡汤喝了,没多久她身体开始出现不适,直到睡在摇椅上,过了将近半小时管家才发现她的异样,此时的苏渺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宋寒生不笨,怎么可能想不通这前后的事。
苏渺就是个医生,哪怕她分不出来那碗汤的问题,但身体异样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流产不是小伤小痛,身下流血,她难
道不知道?她就是学医的,难道会不知道流产迹象?
可她没有做任何措施,没求救,她就安静的躺在那里,忍受着痛苦。
医生说,苏渺被送来的时间太晚了,如果早点,及时看医是能把那个孩子给救回来的。
这一切只能说明,苏渺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故意借着别人的手杀死了肚子里的孩子。
苏渺听到他的质问,她很想笑,可她现在没力气,腹部绞痛,说话都抽着气:“宋寒生,你凭什么质问我?药是你的人下的,你不去查明真相逮着我不放做什么?哦我懂了,你该不会以为是我买通了刘婶自己给自己下药吧?就跟两年前那场车祸,你也觉得是我买通了司机,所以当时那场车祸我没事,姜语柔却没了一条腿。”
她不信,按照宋寒生的势力他会查不出来,给她下药的人是刘婶,而刘婶是被姜语柔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