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朱悦月的事便在剧组传开了——当然，后勤小哥被塞了封口/费，剧组里流传的是朱悦月晚上外出买吃的，不幸受了凉得了重感冒，暂时不能拍戏。

也就慕斯神通广大能打听到那些消息，朱悦月出了这事后，导演请大师替朱悦月叫了叫魂，还特意来看了风水，在酒店和片场添了摆件，嘱咐不要随便烧香许愿，就此了结这桩事。

朱悦月醒来后也不大记得那晚上的事，不过人变得没那么嚣张，倒是被好兄弟好好的上了一次课，教了回怎么做人。

不过这事还没完结，因为朱悦月的原因，导演不得已又改了剧本，削弱了女主的戏份，给男主和其余一众配角加了戏，顾亭云因此又多了好些个镜头。

在外人看来，这是无比幸运的一件事，可是顾亭云在接下来的日子却愈发心事重重了。

她没有回去看易含章，两人每天都是电话交流。朱悦月的事对易含章的影响比顾亭云想象中大很多，易含章本来就是个脆弱敏感的性子，虽然顾亭云说那天她并没有遇上什么事，可是易含章还是放心不下，带着天子走了几个庙，捐了不少香火钱。

这些顾亭云都是知道的，因为她隔个几天就会收到快递，有时候里面是护身符，有时候是手串，甚至还有水晶，按照易含章的说法，都是大师开光过的，带在身上保平安。

大师开光？顾亭云看着桌上一堆东西，有些头痛，她打了个电话给易含章，让她别浪费钱了，如今大师这么多，十有八九是骗子，要说能力，说不定还没萧声声厉害。

当然顾亭云没有在易含章面前提萧声声的名字，这个名字对她而言都是禁忌，她是在考虑许久，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给萧声声拨了电话，没想到萧声声的手机却一直没人接。她后来也有关注萧声声做固定嘉宾的那档网络灵异节目，萧声声也很久没出现了，据说是因为有个大项目要外地去取景。

顾亭云一时觉得有些颓然，人最怕的不是没有，而是得到了又失去，那天萧声声给她说的话在她耳边回荡无数次，最后那句“几乎没可能”，几乎越来越模糊，让顾亭云有些恍惚，觉得这句话是当的自我安抚。

临近拍摄快结束的时候，易含章又来看了她一次。顾亭云因为最近心情的原因，瘦了好几斤。

“你怎么回事，剧组亏待你了？”

这次易含章是带着好消息来的，当然，也没忘给顾亭云又带了一堆护身符过来。《贵族》最近要上映，她难得跑了几次宣传，顺便去各地的庙里又求了一堆护身符过来。

“没，就是最近有些累。”

易含章摸摸她的头，替她把护身符挂上：“要不是你身边这么多护身符，我得怀疑你是不是被狐狸精吸了精气了……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都说了，这里没什么神鬼。”顾亭云不耐烦地说道。

易含章正把护身符塞进她的衣服里，听她这个口气，不禁愣住了。

顾亭云也发现了自己的口气不太好，连忙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不想让你受骗。”

易含章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最近大姨妈不调么？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我真的没事。”顾亭云握住易含章的手，放在膝盖上，换了个，“我不在家，你有好好照顾天子吗？”

“哪里还用我照顾。”易含章说起天子来就生气，“都说七八嫌，怎么才五岁多久这么调皮了。而且这小丫头就是个人精，带她去了一次媒体会，那如鱼得水的样子，把我惊呆了，她真的和我哥太像了，我们家，就我哥最会交际了，站在那里都有一堆人围上来，什么人都能交上朋友。”

“这是好事，外甥女像舅舅，也正常。”顾亭云笑道，如果有一天她会离开，她希望带着天子的秘密离开，易含章虽然有时候会抱怨天子调皮，可是对天子的喜爱和依赖，是发自内心的，她离不开自己的女儿。

那么，如果是自己呢？

顾亭云犹豫了一下，问易含章道：“我……其实最近有想很多事，比如出国之类的。”

“出国？你要出国？“易含章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你现在势头正好，出国做什么？”

“长长见识吧。”顾亭云淡淡地说，“以前家里穷，羡慕同学从小就跟着父母全球走，巴黎，东京，肯尼亚，巴塞罗那……而且我想去见识一下国外的电影界，和国外的业内人士交流。”

“出国有什么难的？宣传，电影界，拍杂志，你不也跟狄娜去过时装周吗？你想出去长见识，多的是机会。”易含章开始教育顾亭云，“你这样不好，事业得一步步来，别想着什么赶英超美，先把自己底子打好，再出去见识。”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底，倒是你，我想问问你，我走了，你能好照顾好自己吗？”

一听这话，易含章顿时炸了：“你走，你要去哪儿？”

“出国留学啊。”

“那有什么关系，你走，我也可以跟你去啊！”

“可是你得照顾天子，你是天子的妈妈，她现在年纪小，离不开你。”

“不行不行。”易含章连连摇头，“